冬序 (3-1)

莫司夜：我……

温视我：不用说对不起

温视我：当年的事彼此各有难处

温视我看向莫司夜，他眼中情绪复杂，她看不透他

温视我：有幸看过你的过往，那是一个看客也会心疼的程度

莫司夜：你可怜我啊

温视我：没有

温视我：只是感慨一下

莫司夜：那我们……

温视我：没有我们，你是你，我是我

……沉默

温视我：好啦，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啊

莫司夜：你觉得呢？

温视我：骗你的

温视我：陪我打雪仗吗？沈逸他们都在搞火锅

温视我：没人陪我

莫司夜：好

积雪在靴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温视我刚弯腰团起一个雪球，后背就“噗”地炸开一片凉意，转头看见莫司夜站在雪松旁，嘴角噙着坏笑，指缝间还漏着雪渣

莫司夜：走神的人要接受惩罚

温视我：卧槽，你耍赖！

她迅速把雪球砸过去，却被他侧身躲开，雪团“嘭”地撞在树干上，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飞向灰蒙蒙的天空，莫司夜抓起一大把雪捏成紧实的圆球，佯装进攻地逼近，大氅下摆扫过雪地，拖出长长的痕迹

温视我边退边团雪球，后背突然抵住雕花铁栅栏，莫司夜停在三步开外，扬起的手却迟迟没落下，雪片落在他睫毛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映着她涨红的脸，她趁机将雪球塞进他领口，凉意瞬间让他发出闷哼，伸手将她困在栅栏与胸膛之间

莫司夜：偷袭的人，该怎么算账？

温视我：我…我没有……

他说话时呼出的白雾落在她鼻尖，温热的气息融化了零星雪粒，温视我抓起他肩头的积雪反击，两人在纷飞的雪幕里追逐打闹，笑声混着雪团砸落的闷响，惊碎了冬日寂静的公园

莫司夜的大氅下摆扫起细碎雪沫，温视我笑着往灌木丛后躲，发梢却被他指尖勾住，雪松上的积雪簌簌坠落，正巧落在两人交叠的肩头，像给时光镀上一层糖霜

莫司夜：投降吗？

他倾身逼近，睫毛上的雪晶簌簌掉落，在温视我滚烫的脸颊旁碎成晶莹水珠，她仰头时撞进他眼底翻涌的笑意，突然被他一把抱起，惊呼声混着雪粒飘散在空中

莫司夜抱着她转了个圈，靴底在雪地上划出完美的圆，惊起灌木丛里沉睡的灰雀

温视我：干嘛，你放我下来，好社死！！！

温视我捶着他肩膀，围巾歪到一边露出泛红的耳尖，莫司夜却将她搂得更紧，鼻尖擦过她冻得通红的脸颊

他看着她不说话，他看着她也不说话，温热的吻已落在她冰凉的唇角，带着雪松香的呼吸裹住所有未出口的嗔怪

远处传来孩童嬉笑，雪球砸在雪地上的闷响断断续续，温视我环住他脖颈，任他牵着踩出深浅不一的脚印，路灯在雪幕里晕开暖黄的光，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仿佛能延伸进没有风雪的未来

莫司夜：我就不上去了

温视我：我和他们说过了，多做了一个人的，走吧

铜锅里的红油咕嘟冒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落地窗上的霜花，温视我夹起毛肚在翻滚的汤汁里“七上八下”

温视我：嚯，好吃好吃

温视我：nonono，不用夹，我自己来

沈逸捞起一大筷子黄喉塞进嘴里，辣得直吸气还不忘含糊不清地喊着

沈逸：天，可乐可乐

沈逸：辣死小爷了

温视我：菜，就多练

莫司夜默默往温视我的碗里添了片嫩牛肉，又把她被热气熏得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窗外的雪还在下，火锅店的霓虹灯牌在雪幕里晕成彩色光斑，碰杯声混着“嘶哈嘶哈”的吸气声，将寒夜的清冷烘成满室暖意

温视我：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温视我直接取下手腕上缠着的皮筋，索性一股脑把头发全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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