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娶妻 (2-1)

脚下的路仿佛延伸到了世界的尽头，每一步都踩在无尽的虚空中。他们不知行进了多久，四周渐渐从热闹变得冷清，连风声都带着几分孤寂。偶尔传来的鸟鸣也显得格外突兀，像是在这荒芜之地划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天色还亮着呢，不过咱们得找个地方歇歇了。”王默转过头，声音拖长了些许，语气里透着疲惫，“再走下去，怕是连腿都要废了。”

“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么旅店？”封银沙皱起眉头，目光扫过四周，语气中带着无奈，“要不找户人家借宿？总比露宿强。”

话音刚落，韩冰晶突然举起手，示意大家停下。她将食指轻轻抵在唇边，“嘘——”一个字出口，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拂过草丛的沙沙声。

“有人在哭！”齐娜率先反应过来，惊呼出声，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紧张与好奇。她的目光四处搜寻，仿佛想要穿透这片寂静找到答案。

顾辞礼的手早已稳稳搭在剑柄上，指尖微微用力，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走，去看看！”王默低声说道，拉着齐娜快步向前，脚步轻得像一片落叶滑过地面，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水清漓紧随其后，身影如同融入夜色一般悄无声息。

“师姐，小心点。”顾辞礼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像是为这一行人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让人莫名安心。

循着声音的方向，他们来到一户不起眼的住宅前。那房子破旧得让人几乎忽略它的存在，墙壁斑驳，瓦片残缺，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显得格外寂寥。

“有人吗？”齐娜上前敲了敲门，声音清脆却不失礼貌。见无人应答，她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棵树摇曳着枝叶，发出细微的窸窣声。井口沉默地伫立在那里，仿佛注视着这一切。忽然，一阵抽泣声钻入耳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姑娘正坐在台阶上抹眼泪。听到动静，她猛地抬起头，小脸上泪痕未干，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朝屋里喊道：“祖母，有人来了！”

“芝芝，你说什么？”一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从屋里走出来。芝芝连忙过去搀扶她，“奶奶慢点。”

待那老妇人走近，王默一行人打了招呼。

王默直接开门见山：“奶奶，刚才我们听到了芝芝的哭声，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听到这话，顿时满脸泪痕，她粗糙的手擦了擦脸，哽咽着说道：“我的芝芝就要嫁人了！”

“奶奶，芝芝才十二岁，芝芝不想嫁人！”芝芝的声音充满了哀求，泪水再次涌出。

“十二岁！”齐娜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吓得肩膀上的十一差点摔下来。

封银沙不动声色地接住了十一，将它抱了起来，语气平静却带着疑惑：“为何这么早就要出嫁？”

“这就说来话长了。”老太太边说边让芝芝将他们带进了屋里，“我们这里以前也是好的，不过近几年一直在发大水，听人说是河神发怒了，只要每年献祭一个少女就可以保村子相安无事。而今年……而今年恰好轮到了我家芝芝……”

芝芝一边哭一边给老太太顺气，泪水滴落在衣襟上，浸湿了一大片。

“河神？！”王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动作之大让木桌发出咔嚓一声，“我的父亲都还没有见过河神，河神怎么会来这里？”

“小师姐就没有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水清漓适时出声，声音轻柔却直击要害。王默闻言，恍然大悟，脑海中似有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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