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在夜空中舞动了整整一夜。
阿澜和神明并肩坐在雪地上,看着那绚丽的光芒在天际流转。神明仰着头,银色的眼眸中倒映着五彩斑斓的光影,脸上带着孩童般纯真的笑容。
"真美。"神明轻声感叹,"我以为世界只有花草树木……"
阿澜侧头看着神明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他的神明曾经创造过比这更壮丽的奇观,曾经挥手间就能让整片天空绽放光芒。但现在,这些都已经成为了永远的秘密。
"您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经常来看。"阿澜轻声说。
神明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真的吗?"
"当然,"阿澜微笑,"只要您愿意,我会陪着您去看遍世间所有的美景。"
神明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像个得到承诺的孩子。阿澜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多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清晨,他们继续向北行进。积雪越来越厚,寒风呼啸而过。阿澜脱下自己的毛皮大衣披在神明身上。
"我不冷,"神明想要推辞。
阿澜却执意为他系好衣带:"您的手都冻红了。"
神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确实已经冻得发红。他有些困惑地皱眉:"奇怪,我明明不觉得冷……"
阿澜心中一紧,将那双通红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转移话题:"前面有个温泉,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吧。"
温泉坐落在雪山深处,蒸腾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片白雾。神明看到温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好暖和!"神明将手伸进温泉,惊喜地说。
阿澜站在一旁,看着神明孩子气的举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这样的神明,纯真而脆弱,完全依赖着他,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样子。
"您要不要泡一泡?"阿澜提议。
神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阿澜转过身去,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他强迫自己专注于准备干净的衣物,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画面。
水声响起,神明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阿澜这才转过身,看到神明整个人泡在温泉中,银发在水中散开,像一朵盛开的花。
"阿澜,你也来泡吧。"神明招呼道。
阿澜摇摇头:"我帮您看着衣物。"
神明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被温泉的舒适吸引,闭上眼睛享受起来。阿澜坐在岸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神明身上。水珠顺着神明的脖颈滑落,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晶莹的痕迹。
阿澜感觉喉咙发干,连忙移开视线。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压抑了数千万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几乎要决堤。
"阿澜,"神明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会成为我的信徒?"
阿澜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因为您值得。"
"可是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值得信仰的事。"神明有些沮丧地说。
阿澜的心揪紧了。他多想告诉神明,他曾经是多么伟大的存在,曾经创造过多少奇迹。但他不能,他必须维持这个谎言,他不能保证神明想起来一切会做什么。
再一次照拂世界,再一次将目光移开,看向那些曾伤害他的、愚蠢的、肮脏的造物!!!
"您教会了我很多,是您赐予我生命和智慧,"阿澜轻声说,"带着我感受世界,教会我什么是爱……"
神明睁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爱?"
阿澜点点头:"是的。"
神明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玩着水中的波纹:"可是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阿澜说,"您不需要记得,我会一点点告诉您的……"
神明抬起头,银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真的可以吗?"
"当然,"阿澜微笑,"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我相信您会想起来的……"
这是个谎言,阿澜知道。他永远不会让神明恢复记忆,但他愿意用无数个谎言来维持这个美梦,这是为了神明……最开始的,只属于他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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