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与暗影 (2-1)

第八章 光芒与暗影

周一的升旗仪式上，阳光如细密的金针刺痛了双眼。许杳站在班级队伍里，望着贺云斐一步步走上主席台。他穿着笔挺的校服，胸前别着那枚闪闪发光的校徽，在晨光中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下面表彰高二（2）班贺云斐同学，其论文《光的干涉现象在精密测量中的应用》荣获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一等奖……”校长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整个操场，掌声随之响起，像是波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

许杳的心跳随着掌声一起加快，她看着贺云斐接过奖状，阳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连睫毛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这一刻的他，真的像是一道光芒，耀眼而不可直视。

“好帅啊……”前排的女生小声议论，“听说他还会打篮球呢。”

“成绩又好，长得又帅，简直完美。”

许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操场上的塑胶跑道被晒得发烫，蒸腾起一股橡胶的气味。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实验室，贺云斐专注调试仪器的侧脸，想起他投篮时绷紧的肩胛骨，想起他说“我们的光已经相遇了”时的眼神。那些画面曾经只属于她一个人，现在却被所有人看见了。

“许杳，你怎么了？”林晓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脸色不太好。”

“没事，可能是太阳太晒了。”许杳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有一丝说不出的失落。

午休时分，许杳抱着一摞作业本路过二班教室。透过窗户，她看见贺云斐被一群女生围在中间，桌上堆满了各种颜色的信封。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贺云斐，这道题能教教我吗？”

“学长，能加个微信吗？”

“这个周末有空吗？我们想请你去看电影……”

许杳感觉胸口堵得慌，快步走开了。作业本的一角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放学后，许杳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实验室。她独自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翻开一本英文原版小说。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在书页上，她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原来你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许杳浑身一颤，差点打翻手边的水杯。贺云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实验室等你很久了。”他在对面坐下，“今天要重新调整实验参数。”

许杳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我看你挺忙的，就没去打扰。”

贺云斐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那些女生？”他摇摇头，“都是来问问题的。”

“哦。”许杳的声音闷闷的。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动书页的沙沙声。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细密的光影。

“其实，”贺云斐突然开口，“我更喜欢实验室的安静。”

许杳抬起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睛。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像是撒了一把星星。

“那里有光，有数据，还有……”他顿了顿，“你。”

许杳感觉自己的耳朵开始发烫。她低头看着书页上的英文单词，却觉得它们都在跳舞。

“你知道吗？”贺云斐的声音很轻，“那天在篮球场，我看见你了。”

许杳的心跳漏了一拍：“我……”

“你跑得真快。”贺云斐的嘴角微微扬起，“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图书馆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许杳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其实，”贺云斐继续说道，“我一直在等你。”

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进来，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许杳看着那些跳动的光点，突然觉得，这个午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就像光与影，总是相伴而生。而她与贺云斐的故事，是否也会在青春的画卷上，留下独特的印记？

“走吧。”贺云斐站起身，“实验室的光在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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