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杨坚微闭着眼睛，目光却从眼缝中透出，仔细观察着诸王的表情，尤其是太子和晋王的反应。那目光如同锋利的剑，穿透了每个人的心底。

独孤皇后：哀家想啊，父皇和母后有你们五个儿子，尽孝尽责是应该的。不能总是让刘公公、王公公他们去操心，自家的事情也得自家的儿子来担当一些。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诸子们表情凝重，仿佛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独孤皇后：你们明白母后的意思了吗？

众人齐齐点头，气氛愈加沉重。

这时，陈慧儿端着一只托盘缓缓走来，托盘上放着五杯盐水。她轻声说道：

陈慧儿：请太子殿下和各位王爷漱口，御医说，在吸毒之前要用盐水漱口。

独孤皇后：母后把话说到前头，咱们自愿，谁愿意上来吸毒就自愿上来，母后不指名也不勉强任何一个。反正你们父皇背上只有两颗毒瘤，可你们的父皇却有五个儿子。

诸子们沉默不语，目光在彼此间游移，唯有晋王杨广神情坚定。

独孤皇后：你们都这么谦让？不就是拼着一死吗？

独孤皇后：勇儿，你是长子，你先带头吧。

杨勇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杨坚背上的毒瘤，眼神慌乱，表情犹疑。杨坚暝目斜觑着杨勇，眼中混杂着恨怒与哀怜，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杨广：母后，太子身为储君，位高任重，这以身试毒的事还是让儿臣来做比较合适。

独孤皇后：广儿，你父皇背上这毒瘤里的毒汁可是剧毒，你就不担心毒发身亡？

杨广：回母后，儿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儿臣的性命能换得父皇的性命，既是儿臣之幸，更是大隋之幸。

说完，杨广毅然走到杨坚面前，目光中没有丝毫惧怕，口中轻声说道：

杨广：父皇，广儿鲁莽，如果不慎触痛了父皇，请父皇恕儿臣不孝。

杨广伏到杨坚背上，口对毒疽，轻轻吮吸。那动作虽然小心翼翼，却充满决心。

杨坚：勇儿就当真如此害怕？

杨勇：儿臣不怕。

杨坚：广儿，你且下去吧，留一颗毒疽给太子，让太子也尽一点孝心。

杨广这才起来，将吮吸的毒汁咽了下去。杨勇只得小心翼翼地凑近杨坚的后背，虽鼓起勇气，却难掩厌弃之情。独孤皇后黑着脸，看到杨勇的嘴并没有真正落实在疽的部位，只是象征性地敷衍了事。

杨勇完事后，赶紧吐掉并不存在的秽物，再次漱口。

独孤皇后：勇儿，你父皇后背上的毒疽，你吮吸之后，有没有尝出什么滋味？

杨勇：苦，臭，苦死儿臣，臭死儿臣。

独孤皇后：广儿，你尝出什么滋味？

杨广：回母后，儿臣感觉到甜，似蜂蜜一样的甜。

杨俊、杨秀、杨谅三人投向杨广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独孤皇后：你们以为你们的二哥是花言巧语是吗？刚才有人说广儿最擅长惺惺作态，母后让你们看看，究竟谁最擅长惺惺作态。

她用手指刮下杨坚背上的蜂蜜，伸到三个王子面前。

独孤皇后：你们都尝尝，看究竟是什么滋味。

说完，独孤皇后自尝了一口。

三王这才分别舌舔了一下。

独孤皇后：什么滋味？

千年龙套：甜。

独孤皇后：可是有人说苦，说臭，你们说究竟谁在惺惺作态？

杨坚已穿上袍服，恢复了陛下的威严，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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