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镜像审判 (3-2)

蒲熠星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状。他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刀伤，伤口渗出的血珠在地面形成完美的等边三角形。这个图案与死者坠楼时摆出的手势完全重合，而后者的手机备忘录里，赫然记录着瑞士银行的加密芯片编号：CH113-PSY-007。

"堕天使计划。"郭文韬的声音在颤抖，"他们在进行人格量子化实验。"

警报声骤然响起的瞬间，蒲熠星的身体突然悬浮离地。郭文韬的战术手电捕捉到他背后浮现的全息投影：一个由数据构成的天使正在被莫比乌斯环吞噬，翅膀上的羽毛不断脱落，化作燃烧的数字雨。

"当你凝视深渊时——"

蒲熠星的声音被扭曲成蜂鸣，在郭文韬的通讯器里形成持续的啸叫。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左眼虹膜上清晰地映出婚纱影楼的地址，而右眼的瞳孔深处，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在对他微笑。

婚纱影楼的血案现场弥漫着刺鼻的显影液气味。郭文韬的法医工具箱在白色大理石地面投下细长的影子，他的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墙上的婚纱照片时，突然发现所有模特的眼睛都被替换成了监控摄像头。

"注意看这个。"蒲熠星的声音恢复了清冷，他用镊子夹起婚纱裙摆上的金属碎片，"这是特斯拉线圈的残留物。"

郭文韬的瞳孔收缩。他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台未完成的量子共振装置，其核心部件正是特斯拉线圈。当他将金属碎片放入质谱仪时，显示屏上跳出的元素组成让他后背发凉：金、银、铱的比例与瑞士央行的标准储备完全一致。

"这里是洗钱现场。"郭文韬的声音像冰块碎裂，"他们用婚纱影楼作幌子，通过量子加密技术转移黑钱。"

蒲熠星突然按住右眼，指缝间渗出的血迹在地面勾勒出斐波那契螺旋。郭文韬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刀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下隐约浮现出蓝色的数据流。

"他们在我体内植入了纳米机器人。"蒲熠星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当人格切换时，这些纳米机器人会重组神经系统。"

郭文韬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想知道父亲的真相？今晚八点，外滩18号顶层。"他看着发件人号码，发现那正是三年前父亲实验室的固话号码。

当两人赶到外滩18号时，整栋大楼正在上演灯光秀。巨幅LED屏上循环播放着《记忆宫殿》的宣传片，画面里的参赛者突然集体转头，用空洞的眼眶盯着地面上的郭文韬。

"这是增强现实投影。"蒲熠星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他们在用5G信号操控人群。"

郭文韬的瞳孔倒映着空中的无人机矩阵，那些闪烁的红点正在组成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当他的手指触到青铜怀表时，突然听见了父亲的声音："记住，镜子的另一面永远在旋转。"

这句话触发了某种机关。整栋大楼的玻璃幕墙开始顺时针旋转，而地面却逆时针转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机械陀螺仪。郭文韬的战术手电扫过旋转的楼层，发现每个房间都在重复播放同一段监控录像——正是三年前火灾现场的画面。

"这是时空闭环。"蒲熠星的声音分裂成两个声部，"我们被困在自己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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