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源眼里悬着朦胧的泪意,拿起床边的小瓷瓶,将药粉稀稀疏疏均匀地抖落在外翻的伤口之上,一手捂着嘴,生怕啜泣的声音会遗漏出来。
“唔....疼....”沈清秋双眼紧紧闭着,口中在有气无力地呻吟,胸口和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嘴唇被泯得泛白。
见到沈清秋这副苦不堪言的模样,岳清源心里是说不出的沉闷和疼惜,却束手无策,说好的要保护他的呢?如今这才多久,就又让他为自己受了伤,因自己糟了罪。
“七...七哥...怎么哭了....”
沈清秋被疼得醒了过来,睁眼看见正盯着自己伤口捂嘴流泪的岳清源,眼里翻涌着自责和无奈。
岳清源听到沈清秋的声音歇了口气,一手放开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得着实像个傻子,泪水却还在不停往下淌着。
“小九,疼坏了吧,你说说你,给我挡剑做什么....明知道扛不住还要往上冲...万一你出了事,我怎么办...我一个人...守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小九...”
岳清源死死闭着眼,头快低到胸腔里去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垮掉的情绪还在勉强支撑着他的理智,一阵一阵的气音夹带这啜泣,本来刚强的一派掌门,因没护住挚爱之人而追悔莫及。
“七哥....我不会...咳咳...不会留你一个人的...不要哭...咳咳...”沈清秋尽力抬起一只手去擦拭岳清源脸上的泪痕,神色温柔得像潺潺溪水,硬是没流一滴泪出来,他这样怕疼的人却为了岳七尝得下刀剑血肉之痛。
岳清源反手握住沈清秋颤颤巍巍递上来的手掌,视如珍宝,往心窝子上紧了又紧,咬着牙关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嗯......”沈清秋忽然别过头轻声一哼,肩上的伤口刚上了药还未包扎,有些刺痛。
岳清源听得心里一紧,立马拿起一旁的白纱,利索地为沈清秋包扎完后帮他合好衣裳盖上软被。
沈清秋见岳清源忙完了手里地动作后,一只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怎么了小九?有什么事你且与七哥说,七哥去做。”岳清源眼里关不住宠爱,抬手摸了摸沈清秋蓬松的发间,眉眼逐开。
沈清秋面色有些为难,但还是问出了口。
“七哥,你定是罚了柳师弟,你是如何罚他的?”
岳清源眼底多了一抹暗淡,不想,沈清秋竟然如此关心柳清歌,刚被他伤得下不了床,还要问他的处境,此时心里更是有些许泛酸。
“他犯了错,自然是按门规处理。”岳清源说得字正腔圆,但还是没舍得语气重半分。
沈清秋听到按门规处理,吓得一口气没喘匀,捂着伤口轻轻咳了起来。
岳清源手足无措地用手为他顺着胸前的气,心里生出一丝异样。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激动,还是说,柳清歌在他心里地位置不一般。
沈清秋咳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停了下来,然后继续对这岳清源说:“七哥,门规森严,虽说柳师弟犯了错,但他也是无心之举,我怕他受不住雷鞭,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七哥,你说呢?”
岳清源忽感浑身一寒,抚在沈清秋胸前的手僵了僵,随后脸色暗了不少。
“小九,他伤了你,受罚是应该的,你不必为他求情,就算是师尊在,也还是会如此作为的。”
沈清秋看得明白,此时岳清源脸上写着生气两个字,估计是自己偏袒柳清歌让他误会了。
于是他浅浅一笑,握上岳清源正为自己顺着气地手,带着几分调侃地语气:“七哥这是怎么了,怎么酸酸的?”
岳清源被看破了小心思,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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