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养父的出现与他们的心灵共鸣 (4-3)

　　"我小时候，"钰莹福轻声说，"最喜欢趴在窗边看飞机。那时候我家住在机场附近，每天都能看到飞机起起落落。我总想着，要是能坐上飞机，是不是就能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远离这里的一切。"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林夏煜心头一颤。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走进驾驶舱时的情景，那种即将触摸到天空的兴奋感。

　　"后来呢？"他不由自主地问道。

　　钰莹福的睫毛轻轻颤动："后来......"她的手指收紧，"我确实坐上了飞机，但不是去远方，而是被送到了福利院。"

　　林夏煜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注意到钰莹福说这话时，左手不自觉地又握紧了右手手腕。那道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流，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往事。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钰莹福抬起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至少现在，我可以用音乐带人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就像刚才那首歌，Fly Me to the Moon，每次唱它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在飞翔。"

　　林夏煜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驾驶飞机冲上云霄时的感觉，那种自由，那种畅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脚下。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我是一名飞行员。或者说，曾经是。"

　　钰莹福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难怪我刚才唱歌的时候，你的表情......"

　　"三个月前，"林夏煜打断她的话，声音有些发抖，"我执飞的航班遇到了强气流。我们差点......"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酒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能走进驾驶舱。"

　　酒吧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钢琴的余音在空气中轻轻回荡。钰莹福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温柔而坚定。

　　"林机长，"她突然说，"要不要听我弹一首曲子？"

　　不等林夏煜回答，她已经起身走向钢琴。白色的裙摆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像是月光下的海浪。

　　琴声响起的那一刻，林夏煜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是肖邦的《夜曲》，旋律温柔而忧伤，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希望。钰莹福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

　　他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驾驶舱。云层在脚下铺展，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整个世界都在闪闪发光。

　　琴声渐渐变得激昂，像是飞机冲破云层的瞬间。林夏煜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手心开始出汗。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刺耳的警报声，闪烁的警示灯，乘客们的尖叫......

　　"林机长，"钰莹福的声音突然响起，"看着我。"

　　他睁开眼，发现钰莹福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桌前。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每次我弹琴的时候，都会想起第一次坐飞机的感觉。那种自由，那种畅快，就像......就像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

　　林夏煜感觉喉咙发紧。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突然意识到他们有多么相似。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都在逃避过去的阴影。

　　"钰莹福，"他轻声说，"谢谢你。"

　　女孩笑了，眼角有泪光闪动。她伸出手，轻轻握住林夏煜的手。那一刻，林夏煜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融化。"要不要出去走走？"钰莹福轻声提议，"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可以看到整个机场的夜景。"

　　林夏煜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他本该拒绝的，但不知为什么，看着钰莹福期待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深夜的街道很安静，只有路灯在两人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钰莹福走在前面，白色的连衣裙在夜风中轻轻摆动。林夏煜注意到她的步伐很轻快，像是终于获得自由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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