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我计算的从来不是花期 (2-2)

"抓稳。"谢瑾言的声音混着铁锈味的风，"现在风速每秒3.4米，相当于..."

顶楼的玉兰香劈头盖脸砸下来时，温诗余的眼泪突然失了控。二十七个玻璃瓶在暮色中列成银河，每个瓶底都沉着张字条：

"她今天吃了三颗润喉糖"

"文艺汇演摔倒时膝盖擦伤0.7厘米"

"看到谢禹言球衣号码时瞳孔放大0.3秒"

谢瑾言沉默地擦拭着最新玻璃瓶，保鲜液里悬浮的玉兰正在舒展第一千片花瓣。温诗余的指尖抚过瓶身凝露，突然想起每个经期清晨课桌里准时出现的暖宝宝，包装上都沾着同样的冷香。

"为什么..."她转身时撞进少年怀里，薄荷与汗水的味道呛出更多眼泪。

谢瑾言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落在她发顶："玉兰的离层细胞在清晨六点零九分最活跃。"他指尖拈着片带齿痕的花瓣，"这时候采摘，伤口愈合速度比心跳快0.17倍。"

暮色渐浓，广播站开始播放《蓝色多瑙河》。谢瑾言忽然从书包掏出个铁盒，十二枚玉兰标本在星空下泛着珍珠光泽。每个标本都压着张心电图复印件，波峰位置用红笔标注着时间：

05:43 天文台方向出现流星

06:07 她捡到我掉落的校牌

16:55 她为谢禹言鼓掌11次

温诗余的眼泪砸在铁盒上，溅起细小的月光。谢瑾言忽然握住她手腕，体温透过绷带渗入脉搏："你的窦性心律不齐，最近发作频率降低了38%。"

晚风卷起满楼玉兰，少年忽然摘掉眼镜。温诗余在他眼底看见整个春天的星云正在坍缩，那些精密计算过的相遇角度，那些藏在实验数据里的心事，此刻都化作她掌心的银河。

当第一个玉兰标本滑出铁盒时，谢瑾言终于说出那个被余弦定理藏了三个春天的秘密：

"W，我计算的从来不是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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