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心头一惊,不禁打个冷颤。见她沉默不言,杜城无奈转头看向门口方向,抬手示意蒋峰和王立进来。
两人会意,推开门走进去。开门的声响以及愈渐愈近的脚步声,那捏在一起的指尖却无端烫手,微微垂头,凝神紧盯着骨节泛白的手。
王立留眼陈念,并将手中的记录本递给杜城,杜城接过抬眼看她一眼,她伪装得很好,表情漠然,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杜城垂下眼眸,翻开记录本,找到那张让王立记下在休息室陈念发癫说的话。
杜城:“陈念,你在休息室里说,她死了这是她自找的,跟你没有关系,是她自己踩空的。”
杜城每说完一段话他都会抬眼留意陈念的神情,见她无动于衷,于是继续往下念这最后一句。
杜城:“魏莱,我根本没有想杀你,是你自己不小心踩空根本就不赖我,你别找我,别找我。”
话音刚落,陈念眉心一跳猛然抬头看向他,杜城深沉漆黑的眼眸里一片冰冷,令她心惊胆战,嘴唇微微颤抖。
看着她神情的惶恐,杜城也大概知道了答案。
杜城:“陈念,说实话吧。魏莱的死,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陈念指尖虚虚拢着,微微咬紧嘴唇。
陈念:“我……”
杜城:“是不是你杀的?”
杜城一语道破,陈念大脑一怔,嘴角抽了抽,眼眸潋滟水光。
陈念:“不!”
陈念咬紧牙关强制吐出一个字来,是她极力控制自己情绪的顶点。
杜城眼神暗了暗,眉峰一凛,现场一片沉静,三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好似要将她看穿一样。
令人心悸的一阵沉默……
过了许久,陈念吸了吸鼻子,启唇。
或许,这份沉默,是她最后“清白”的一刻。
陈念:“我承认,是我杀的魏莱,但……那是不小心。”
这一消息,令两人为之震惊,但在杜城这里,是意料之中的。
杜城:“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承认?”
陈念猩红的眼眶面向他们。
陈念:“我没有不承认,我只是……”
陈念:“我还有研究生没考,我绝不能功亏一篑!”
杜城眉峰一紧,疑问。
杜城:“那刘北山呢?”
陈念险些没忍住想哭的欲望,微微抿唇。
陈念:“是他自愿要帮我的,其他的,我不清楚。”
蒋峰:“那你当时……”
杜城眼神暗了下,一把按住蒋峰,视线掠过她紧绷的指尖,轻声应道。
杜城:“嗯,我们了解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念缓缓站起身,低垂着眼眸不吭声,老老实实伸出双手摆在他们面前,蒋峰一瘪嘴,把别在裤侧的手铐拿起,走上前抬眸看她一眼,那眼神,空洞、呆滞。
手铐一拷,她剩下的余生,皆成定数。
或许,出狱后能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又或许……
在他们跟在陈念身后走出病房时,陈念停了下脚步,偏头看向他们,轻声说。
陈念:“我可以见一下刘北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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