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夜蝴蝶

段嘉许的化学笔记第五页被浓硫酸蚀穿时，桑稚的校徽突然滚落到实验室后门。她盯着通风橱里沸腾的硝酸银溶液，腕间的星星发卡在防护服下剧烈震颤——预知画面里段父正在三公里外的当铺典当祖母绿戒指，那是段母化疗费用的最后保障。

"兑换5%暗恋值！"

桑稚佯装打翻实验器材，飞溅的盐酸在段嘉许的球鞋上蚀出小孔。少年皱眉蹲下的瞬间，她将暗恋值转化的干扰素注入通风管道。窗外掠过的灰斑鸠突然调转方向，街角的红绿灯故障早来了七分钟。

段父的典当行程被迫推迟两小时，桑稚藏在防护镜后的笑容尚未成形，星星发卡突然迸发灼痛——预知画面里段母在厨房晕倒，撞翻的药罐在瓷砖上拼出"胰腺癌晚期"的诊断书。

暴雨突至时，桑稚的校服外套还沾着实验室的硫磺味。她攥着药膳保温桶冲进24小时便利店，收银台后的段嘉许正用缠着绷带的手核对票据，食指的伤口与前世便利店监控里的画面重叠。

"段学长，姜枣茶......"

保温桶盖子弹开的瞬间，段嘉许突然握住她手腕。桑稚的校牌勾住他胸前的工号牌，2013年产的塑料封皮裂开细纹，露出底下藏着的医院缴费单。

"优等生跟踪人的技术真烂。"段嘉许将姜枣茶倒入试饮纸杯时，腕骨在黑色护腕里拧出危险的弧度，"从实验课打翻硝酸银开始，你在我鞋底装的追踪器信号干扰了三条街的GPS。"

桑稚的后背抵住关东煮蒸笼，海带结的鲜香混着他指间的碘伏味。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心跳共振值突破阈值，黑化风险+15%】。她看着段嘉许将试饮杯举到唇边，喉结滚动的频率与前世火场里他最后的脉搏同步。

"这杯子里......"段嘉许突然掐住自己咽喉，脖颈暴起的血管里流淌着桑稚掺入的基因修复剂，"加了特殊配方？"

便利店玻璃轰然炸裂，追债人的砍刀劈碎关东煮机。桑稚被段嘉许拽进储物柜的瞬间，看见他工装裤口袋掉出的抗癌药说明书——蝴蝶效应将段母的胃癌提前了整整五年。

"别睁眼。"段嘉许捂住她双耳的动作与前世火场重叠，桑稚在黑暗中数着他失控的心跳。追债人咒骂声里混着医疗器械的警报，那是段母在ICU生命监护仪的频率。

当警笛声响彻长街，段嘉许掌心的冷汗渗入桑稚的鬓角。他撕下便利贴潦草写下新号码，墨迹穿透纸背印在桑稚的物理笔记上："下次要下药，记得选我值夜班的时候。"

桑稚在更衣室找到昏迷的段父时，星星发卡已经烫得握不住。系统光屏浮现新提示：【命运节点偏移23%，记忆模糊区新增"段嘉许高考志愿"】。她盯着缴费单上的肿瘤科红章，怎么也想不起前世的段嘉许本该在今日收到哪所大学的保送通知书。

暴雨冲刷着便利店玻璃上的血渍，段嘉许的黑色护腕浸透在漂白水桶里。桑稚不知道，那下面藏着她前世校徽烙下的烧伤疤，正随着基因修复剂的生效，逐渐显现出蝴蝶形状的淡粉色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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