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被粉笔灰呛醒时,教室窗外的梧桐叶正扫过段嘉许的黑色护腕。他单手扣篮的姿势在九月的光晕里凝成剪影,腕骨凸起的弧度让桑稚想起前世他握笔签破产协议时暴起的青筋——那只右手本该在三个月后被钢管砸碎。
"第三组第二排睡觉的同学,回答这个力学问题。"
物理老师敲击黑板的闷响惊飞窗外麻雀,桑稚怔怔望着自己布满修正液涂鸦的课桌。2013年产的晨光中性笔、贴满EXO贴纸的保温杯、还有抽屉深处那本用数学课本封皮伪装的小说,每处细节都在刺痛重生者的神经。
腕间的星星发卡突然发烫,桑稚下意识去摘,眼前却炸开血红的预知画面:段嘉许跪在暴雨里护着浑身是血的父亲,追债人的钢管离他右手腕仅剩三公分。发卡尖端刺破掌心,鲜血渗进碎钻缝隙的刹那,机械音在她耳畔炸响:
【暗恋值转化器激活,当前能量值:3%】
篮球撞上护栏的震动惊醒桑稚,段嘉许撩起球衣下摆擦汗的动作掀起教室后三排的吸气声。桑稚摸到校服口袋里皱巴巴的篮球赛门票,前世这张票被她藏在铁盒里发霉,直到段嘉许右手打着石膏退学时,才成为烧毁在日记本里的灰烬。
"系统,兑换百分之一暗恋值。"
桑稚在草稿纸上画出抛物线,余光瞥见段嘉许仰头喝水的喉结滚动。当矿泉水瓶折射的虹光扫过她睫毛时,兑换成功的提示音伴着心悸同时降临。
段嘉许的水杯突然倾倒,桑稚扑过去的动作像极了前世替他挡酒的模样。冰水浸透他限量版球鞋的瞬间,桑稚指尖掠过他手腕渗出的汗珠,藏在纸巾里的采样棉片精准沾取生物信息。
"同学,我们见过吗?"
段嘉许弯腰捡瓶盖时,黑色护腕边缘露出淡粉色疤痕。桑稚的星星发卡再次发烫,这次闪现的是他昨夜在便利店值夜班的画面——创可贴包裹的食指正在货架缝隙数零钱,收银台监控时间显示凌晨三点。
桑稚将沾着DNA的纸巾塞进星星发卡夹层,系统光屏突然弹出红色警报:【命运节点偏移0.1%,记忆模糊度增加5%】。她盯着段嘉许球衣上"JIAXU"的烫金字母,突然记不起他大学选修的第二专业。
"喂,优等生。"段嘉许屈指敲了敲她堆满教辅的课桌,松香混着薄荷糖的气息扑面而来,"你物理笔记第三题的解法,重力加速度代错了。"
桑稚盯着他撑在桌沿的右手,腕骨在黑色护腕里凸起锋利的弧度。前世被钢管砸碎的画面与此刻蓬勃跳动的血管重叠,她忽然抓住他欲抽离的手:"段学长,今晚七点的篮球赛......"
上课铃截断未尽的话语,段嘉许抽回手时扯落她一缕鬓发。桑稚攥着那根头发塞进星星发卡,系统提示音在粉笔摩擦黑板的噪音里格外清晰:
【关键生物信息获取成功,救赎程序启动倒计时:7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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