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戈手风琴的切分音割裂雨夜,姜晚星的高跟鞋陷进波斯地毯的鸢尾花纹里。李在民后颈的军用芯片在壁灯下泛着冷光,当她指尖划过金属外壳时,黑胶唱片突然跳针,亡母哼唱的《阿里郎》在第三小节变调成枪械拆解的金属撞击声。
"二哥的华尔兹像在给尸体做防腐处理。"姜晚星故意踩中他锃亮的牛津鞋,真丝手套下的追踪器正将芯片频率传输给怀表。李在民掐住她后腰的力度与未来解剖台上的束缚带相同,掌心肌电纹路连通项圈芯片,刺痛感顺着脊柱窜向太阳穴。
黑胶唱片突然爆裂,碎屑在空气里拼出加密账本的残页。姜晚星借着旋转的惯性扯开他衬衫纽扣,少年时被活埋的疤痕下埋着微型发射器,此刻正与次子手中的小熊玩偶同步闪烁红光。
"小妹对尸体也这么热情?"李在民突然将她抵在留声机柜前,镶钻袖扣割破她耳垂。血珠滴在祖母绿唱针上,黑胶唱片突然倒转,亡母的呼唤混着活埋坑的雨声倾泻而出:"在民啊,白玫瑰开了......"
姜晚星看见他瞳孔地震的频率与未来法庭宣判时相同。当《阿里郎》唱到"翻越白头山"时,她突然咬破他的下唇,铁锈味在交缠的呼吸里发酵成镇定剂:"二哥种的白玫瑰,是用母亲的骨灰当肥料吧?"
李在民掐住她脖颈的瞬间,整面墙的标本柜突然弹开。福尔马林溶液里的心脏标本在震荡中裂开,藏在心室里的微型胶卷漂浮而出——正是未来扳倒财阀的关键证据。姜晚星在窒息中摸到他后颈芯片的应急按钮,用婚戒上暗藏的激光切割器熔断电路。
次子的笑声突然从古董电话里溢出:"大哥的玩具要坏了哦。"当电话铃声第七次响起时,姜晚星听见十三具尸体的手机同时在福尔马林罐中震动,显示屏上的倒计时与怀表齿轮咬合。
"母亲看着你呢。"姜晚星扯断珍珠项链,鲛人泪形状的监听器滚进标本罐。当李在民用拆信刀划开她后背礼服时,冰凉的金属触感突然唤醒共感能力——二十三个受害者的痛楚在神经末梢炸开,最清晰的却是李在民蜷缩在活埋坑里的抽泣。
黑胶唱片突然迸发高频噪音,亡母的呼唤被替换成军火交易密谈。姜晚星趁机将藏在大腿环的纳米机器人注入他伤口,微型机械顺着血管攀附至心脏。当李在民颤抖着跪倒在地,她看见军用芯片迸出的数据流里,竟夹杂着自己前世被掐颈窒息的监控录像。
"原来你早就......"李在民扯碎标本柜的防弹玻璃,福尔马林溶液浇在两人身上。姜晚星在化学灼烧中启动怀表,倒流的时光里浮现出惊悚的真相:前世自己临终前,曾在李在民掌心写下"活下去"的血书。
次子突然破窗而入,缝合线缠住姜晚星的项圈。少年手中的小熊玩偶张开嘴,露出微型冲锋枪的枪管:"哥哥的荆棘王冠,该换人戴了。"
当第一颗子弹穿透怀表时,姜晚星看见1917的鎏金数字融成血泪。李在民在千分之一秒间转身挡住枪口,弹孔位置与前世为他挡枪的伤口完全重合。项圈芯片在血泊中迸发终极频率——正是军火库自毁程序的启动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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