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色圆舞曲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福尔马林的甜腻，在姜晚星鼻腔里凝成冰锥。手术刀抵住颈动脉时，她看见无影灯下的不锈钢托盘倒映着未来新闻头条——"财阀私生女精神病发自刎"的标题正被李在民的金丝眼镜折射成无数碎片。

"小妹的血管很漂亮。"李在民的橡胶手套抚过她手臂内侧，医用硅胶的摩擦声与未来法庭播放的器官买卖录音重叠，"适合做艺术品标本。"

冷藏柜突然发出蜂鸣，姜晚星瞥见3号柜标签上的日期——正是自己穿越那天的雨夜。当手术刀划开真丝病号服时，她咬破舌尖激活共感能力，视网膜瞬间涌入十三种濒死的痛楚：被活摘心脏的政客、遭电击摘肾的少女、还有未来自己躺在解剖台上被剥取皮肤的幻象。

"二哥知道吗？"她将喉间的血沫咽成情人的呢喃，"父亲书房的《向日葵》真迹背面，有用蓖麻毒素写的遗书。"

手术刀突然调转方向，在李在民掌心割出十字星伤痕。血珠滴在冷冻器官的包装袋上，形成与未来DNA证据链相同的喷溅形态。姜晚星趁机扯开他衬衫，少年时被活埋的疤痕在锁骨下扭曲成蚯蚓状，正是军用芯片的植入位置。

冷藏室灯光突然频闪，次子哼着童谣推着载尸车闯入。少年用缝合线绑着的小熊玩偶突然开口，机械童声念出器官移植的账目编号。姜晚星认出这是未来连环杀人案的预告方式，而此刻玩偶眼睛里的摄像头正对着她裸露的肩头。

"大哥总是弄脏衣服。"次子舔掉李在民掌心血迹，缝合线在两人手腕缠成DNA双螺旋，"不如把妹妹交给我保管？"

姜晚星在双重压迫中启动怀表，时光倒流时看见惊悚的真相：冷藏柜里所有器官包装日期都是她穿越前的生日。当时间重置到手术刀抵喉的瞬间，她突然抓住李在民手腕，将刀尖转向自己心脏："二哥的活体解剖课，该从背叛者教起。"

共感能力在此刻爆发，李在民突然看见母亲火化时的场景。焚化炉玻璃窗上的雾气凝结成姜晚星的脸，正用他童年被活埋时的口型说："救救我。"

手术刀哐当坠地，砸碎冷冻心脏的包装袋。姜晚星趁机将藏在内衣里的微型发射器塞入器官运输箱，那是未来扳倒财阀的关键证据。次子突然扯断小熊玩偶的头颅，爆破装置倒计时与怀表齿轮声共振轰鸣。

当整栋医院响起警报时，姜晚星在红光中看见李在民后颈芯片迸出蓝光。军用频率激活了她项圈的电子镣铐，剧痛中她听见系统提示：【共感同步率300%，记忆洪流开启】。

二十年前的雨夜在视网膜重现：五岁的李在民蜷缩在活埋坑里，头顶传来父亲与军火商的交易声。而姜晚星惊觉那个雨夜自己也在现场——以未来形态抱着年幼的他，项圈的蓝宝石正渗入男孩锁骨下的伤口。

"原来是你......"李在民的金丝眼镜在警报红光中碎裂，他掐住姜晚星脖颈的力度与未来如出一辙，"从那时候就开始算计我？"

次子的爆破按钮即将按下的刹那，姜晚星咬碎藏在智齿里的纳米机器人。微型机械顺着血液流入李在民掌心伤口，在军用芯片上刻下自毁程序。当整座医院的地下实验室开始坍塌时，她看见怀表玻璃彻底粉碎，1917的鎏金数字融进李在民猩红的瞳孔。

【悔意值突破临界点，解锁终极记忆碎片】

姜晚星在混凝土碎块砸下的瞬间终于明白：所谓系统，不过是李在民用毕生研制的时间囚笼。而她轮回千次试图拯救的恶魔，正是最初那个在雨夜给她怀抱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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