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交错的彗星 (5-3)

“是这样的，我是四淮私立LC职业学院一年级一班班主任，我叫长岛刘留，我院招生名额尚有空缺，我们各班班主任都要靠自己的能力在学院周边招收学生。依照学院招生制度，我们一般会通过老练的见识和眼光挑选有潜力的学生，而我似乎在你身上看到了上升的光芒，所以我想招你为我班学生。”

“额，嗯，这个......我现在已经不在上学了，我自己也没有供上学的学费......”，说到这，远苓不禁自卑地低下头去。

“意料之中......”，长岛先生眼神变得犀利，“没事的，我院招生都是靠资质选拔的，只要你有能力，学费什么的都可以抵消。”

“诶？还能这样吗？”，远苓倍受震撼。

“嗯哼，我院有学费贡抵制和直交制，直交制就是直接支付学费，而我院充分考虑到了一些偏远地区的孩子，有潜力却没资力，我们便开创了史无前例的贡抵制度，只需要靠你的努力为班级付出的贡献就能够抵消学费。”

“这样啊......”，远苓抿着粉唇哽咽着话语。在远苓的回忆中，那是她还是幼童的时候。

“妈妈！妈妈！”，远苓站在屋子门口着急地喊着妈妈，而此时的名濑杏正在家中打扫着屋子，杏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远苓回来找自己谈论这件事情，语气格外平静。

“怎么了？”

远苓一肚子气地走到杏面前，肉嘟嘟的脸变得气鼓鼓的，眼睛中泪水汪汪。

“为什么妈妈给我办了退学？”

“啊，这个啊，妈妈实在没有多余的费用供你上学了，我们现在就连最基本的生活都很难以维持了，远苓，你要懂妈妈的心思知道吗？”，说着杏缓缓蹲下身来，干燥下垂的鬓发，额头的皱纹，膝关节的弹响。

“为什么给哥哥读就不给我读！”

“哥哥他今后会要支撑起这个家庭，给他上学是妈妈希望哥哥以后有能力保护我们啊。”

“不！我不要！明明我都快要和班级里的小朋友们成为好朋友了！都怪妈妈！我恨你！”

杏伸出手想去抚摸远苓的头发，可远苓泪水夺眶而出，一把推开了杏的手臂，大哭着跑回了房间，就连书包也掉在了地板上。

杏阴沉着脸，长叹一口气，捡起地上断了一条背带的书包，原来是杏曾缝补断处的毛线断了......

“妈妈真的很对不起你......”

在杏离开后，远苓和祈一直被囚禁在与世隔绝的牛圈里。在冬天，两人就拿稻草当作被子和床单睡觉，也因此两人经常被冻醒。而远苓每次醒来都很难以入睡，因为在这个年纪，她却承受了超额的压力和痛苦。远苓每次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都会想起妈妈，想到对妈妈说的那句“我恨你”，这时远苓总会咬牙切齿地后悔，责怪自己太不懂事，明明自己很爱妈妈，却伤了妈妈的心......

“不，妈妈其实偏爱的是哥哥......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附赠品而已......重男轻女的时代还未退去。”

低语着：“我恨你......”

“我爱妈妈，但妈妈不爱我，所以我也恨妈妈，也恨哥哥，因为是他夺走了妈妈对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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