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草木笺（1999） (2-1)

因为没有灵感了所以我想写一些日常，然后再去推进故事线，所以接下来几章就是一些主角们的日常和互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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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凝蓝**

林柚呵着白气推开染坊后门时，晨霜正在靛蓝布匹上结出细碎的冰花。她将昨夜偷藏的雪水倒进陶瓮，掺入捣烂的柘木根，看琥珀色液体在低温里凝成半透明的冻子。白棠的自行车铃声撞破寂静，车筐里躺着从美院偷渡的硝酸银试剂瓶。

"这是用第三场雪化的水。"林柚用黄铜染匙敲开冰层，"太爷爷说冬至的雪能锁住颜色魂魄。"白棠的素描本簌簌落着冰晶，画到第七张时发现对方睫毛也凝了霜——像给蝴蝶翅膀镶了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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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偷春**

染缸结着薄冰，倒映出她们呵气取暖的脸。林柚突然拽着白棠钻进地窖，油灯照亮墙角苔藓覆盖的瓦罐。掀开蜡封时，陈年栀子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这是阿娘酿的迎春醉。"她蘸了酒液在冻僵的指尖写"逃"字，"喝三口就能梦见夏天。"

白棠呛出眼泪时，林柚正用烧红的铁钎在冰面烙出梅花纹。融化的冰水滴进染缸，与靛泥交融成诡异的孔雀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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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血媒**

后山乌桕树的伤口在低温里泌出胶质。林柚用骨簪剜下一块树脂，突然按着白棠的食指戳进树洞："要两个人的血才染得出《绛雪图》里的月色。"

血珠坠入树脂时，冬至的日影正好移至树疤处的刻痕。白棠的惊呼被塞进嘴里的柿饼堵住，林柚用茜草汁在对方掌心画符："这是防醉鬼的咒，能让他绕开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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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冻笺**

捶布石成了天然冰案。林柚教白棠用赭石粉调狼毫，在裁成燕形的素绢上写秘信："染坊西墙第三块砖，戌时三刻。"

墨迹未干便浸入雪水，素绢瞬间蜷成透明的茧。她们把冰笺埋进染缸旁的雪堆时，林柚父亲的醉骂正从镇东酒肆飘来。白棠发现对方耳后新添了道血痕，藏在碎发里像半枚未缝的针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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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盗火**

白棠蜷在染坊阁楼，看林柚用火折子烘烤《绛雪图》残页。羊皮卷在高温下浮出蝌蚪文，烟气熏得梁上悬的蓝布鬼影幢幢。

"这是用贞妇初潮血调的色。"林柚突然开口，惊落了瓦缝里的陈年蓝灰，"所以咱们得在冬至阳气最弱时..."

楼梯的吱呀声截断话头。她们贴着霉味刺鼻的染布，听林柚父亲在楼下踢翻接染盆。白棠的速写本遗落窗台，被漏进的雪风翻到画满并蒂莲的那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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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噬光**

暮色吞没最后一缕天光时，她们撬开了西墙的砖。冻在冰里的青瓷罐闪着幽光，十二枚栀子果像琥珀封存的蝉尸。林柚用体温化开表层冰晶，掰开果实时溢出带酒香的汁液。

"阿娘走前埋的。"她将半枚果肉塞进白棠齿间，"说吃到第七颗就能忘掉不该记的事。"

冰渣在舌尖炸开草木清气时，镇上的爆竹响了。林柚突然咬破自己指尖，在对方校服内襟画了朵血栀子："这样醉鬼就嗅不出你身上的蓝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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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烬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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