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阴冷的风裹着海腥味,慕南枝按住心口后退半步。自云顶天宫出来后的第三十七天,熟悉的灼痛又开始在血管里流窜。她望着前方与血尸缠斗的黑色身影,喉间泛起腥甜。
张起灵的刀锋在墓砖上擦出火星,墨色麒麟纹身在剧烈动作中若隐若现。血尸腐烂的指爪划过他颈侧时,慕南枝指尖的瓷片已经破空而出。
"小心!"
瓷片没入腐肉的闷响与风铃声同时炸开。慕南枝颈间的蛇眉铜鱼突然发烫,青铜鳞片在她锁骨上烙出红痕。正要撕咬王胖子的血尸突然僵住,浑浊的眼球诡异地转向她。
"南枝!"张起灵的声音裹着血腥气撞在耳膜上。慕南枝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正按在血尸额头,那些溃烂的皮肉下竟有金色纹路在游走——是西王母的凤凰图腾。
血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墨绿尸水顺着慕南枝的腕骨滴落。她看到八百年前的画面:戴着青铜面具的祭司将玉琮刺入少女心口,鲜血渗入地脉形成龙纹。那是西王母族献祭血脉的仪式。
"慕姑娘!"吴邪的惊呼惊醒幻象。慕南枝踉跄后退,后腰猝不及防撞上冰冷的青铜椁。张起灵揽住她的瞬间,指尖划过她后颈——那里有块皮肤正在发烫。
血尸突然爆裂成漫天血雾,王胖子咒骂着甩掉脸上的腐肉。谁都没注意到,暗处的阿宁正用微型摄像机对准慕南枝苍白的脸。
"你的血..."张起灵皱眉盯着掌心沾染的金色血丝,那些液体正诡异地渗入他的皮肤。记忆深处有红衣女子在火海中回眸,腕间铜鱼闪着同样的光。
“来不及了……” 慕南枝扯开领口,蛇眉铜鱼已经嵌进皮肉。她知道这是血脉衰退的征兆,上次发作时她在长白山喝了整整半碗麒麟血。而现在青年眼中熟悉的茫然让她心脏抽痛——他又要忘记她了。
"先找天宫烫样。"她推开张起灵的手,青铜椁上的蟠螭纹正在重组。当吴邪举起手电筒时,所有人蓦然都倒吸冷气:椁盖内壁布满了会发光的星图,中央赫然是云顶天宫的微缩模型。
王胖子正要伸手去摸,慕南枝突然按住模型底座。机关转动的咔哒声里,她看到自己躺在青铜门后的冰棺中,张起灵正将黑金古刀刺入心脏。鲜红的血顺着刀槽流进她干裂的嘴唇,而门外传来婴儿的哭声。
"别碰!"她厉喝出声时,阿宁的弩箭已经射向星图中央。墓室剧烈震颤,海水从裂缝中喷涌而入。张起灵在坍塌的穹顶下抓住慕南枝的手,她腕间的铜鱼突然发出哀哀地凤鸣,似妇人哀伤的低吟。
当咸涩的海水淹没口鼻时,慕南枝在纷乱的气泡里看到青年颈后的麒麟纹身泛起金光。上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是在西沙海底那个染血的黎明。
---张起灵,你到底还记得我多少事情呢……亦或者……你从不愿意记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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