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氏又把老妇人给的头面收了起来,房间恢复原样,她的人也恢复了正常。
时间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了。
夏日的北方气温倒不是特别高,但气候干燥得厉害,政务那一阵的太阳格外的暴虐,晒得人头脑发晕。
两位长辈身体身体都不好,冬日太冷了难熬,夏日炎热也苦夏。
古代这里的贵族们避暑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去山里待上一阵子,避开最酷热的时节,二是头年冬天就在地窖中储存上大量的冰块,等到夏日就靠这个度过了。
魏家每年夏季都是靠藏冰,不但自己用,还要赏赐给府衙的各位官员喝军中重要将领家眷,以及一些生活困难的遗孤老幼,给手下的赏赐是不能减的,所以只能自己这边节省些,这样基本每年都不够用。
这刚进入初伏,还不到最热的三伏天,府里的冰已经下去了小半都先送人了。
苟黛不用操心府务,有大量的时间做自己的事,见姑母魏储冰发愁,就找人要来硝石,尝试着制冰。
她并不是理科生,很多知识只在书里见过,也很多年了,不一定记得清,就慢慢尝试。
她也知道魏劭其实在背后观察她的,如果没有因由,没有过程,突然一下子就出结果了,他再心大也会怀疑的。
就从给两位长辈做果酿豆腐开始,冰冰的,甜滋滋的那种。
做豆腐要用到盐卤,有传言说最初这种方法是西汉时淮南王刘安在炼丹时意外弄出来的。
这时候的方术就是这么全能。
苟黛闲着没事就看那些书。
魏劭并不喜欢方士,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反正每天就偷偷摸摸,欲盖弥彰。
魏劭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背后默默关注。
然后有一天,她就把“硝石”单独列出来,加了水,做出了冰,此后一发不可收拾,又弄出了可使用的冰。
那时候渔阳市面上的冰已经卖到了天价。
苟黛直接把方子给了公孙羊,这位主管民政和后勤,是个挣钱的好手,趁着暑夏未过,大大赚了一笔。
新赚来的钱给了商队,去南方卖粮。
是的,渔阳今年夏天不太对,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已经预估今年的收成不会太好。
魏劭在干旱才有征兆的时候,就频繁出门巡视各处粮仓和良田了,每次一回来都会晒黑了一截,神情也更严峻一些。
他不常说苦恼,但往往在灯前一坐就是半夜。
他让苟黛先睡,看她热的卷起胳膊腿的衣裤,他会去走过去给放下来,自己再坐到床边给她打扇,直至她熟睡,后面自己再去处理公务。
苟黛有两天夜里睡过一觉醒来,睁开眼,远远看到他端凝沉肃的身影一动不动,隔着轻纱帐,脸上表情朦胧不清,可紧皱的眉头却深刻到帘子都挡不住。
整个室内都弥漫着压力。
那股压力苟黛感觉得很深。
于是,她又开始研究灌溉工具。
以前学的历史书上又记载过,有的只是一笔带过,可能只有几个字,有的稍微详细点,还带个图。
现在她就去努力回忆那些图,试图复原出来。
这很难。
不过这次她拉上了魏劭。
郑楚玉:你说过的,只要跟你说你就会答应,现在我有了想做的东西,你跟我一起呀?
魏劭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也确实好奇她能弄出什么来。
因此每天下午,他抽出半个时辰的时间,把没那么重要的公务都推给公孙羊,和苟黛待在院子里,地上垫上席子,两人席地而坐,拿着工具玩竹子。
玩了半个月,一架筒车模型真真切切地在他手里成型,并且在水沟里试验通过。
当时他惊讶极了。
苟黛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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