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殖土里的金丝雀（夜来香x迷迭香） (2-1)

迷迭香的手指陷进腐烂的藤蔓时，夜来香闻到了欺骗的芬芳。

贝尔斯泰因岛的暴雨冲刷着标本馆彩绘玻璃，蒸汽朋克风格的蒸馏器正在熬煮某种暗绿色液体。大祭司白袍下的机械义肢发出齿轮摩擦声，将曼陀罗家族继承人的血液滴进培养皿。

"你确定要背叛自己的学生？"夜来香转动着DM赠送的鎏金怀表，表盘背面刻着曼陀罗家族纹章，"当新继承人溺死在玫瑰花露里，你的忏悔室会多出三十七克灵魂的重量。"

迷迭香突然将解剖刀抵住他喉结，刀锋映出两人纠缠的倒影。标本馆顶层的齿轮组开始逆向旋转，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夜来香标本突然睁开机械眼球——这是他们第七次复现谋杀现场。

"你的心跳比上个月快了15%。"她的指尖划过他植入皮下传感器的位置，"当你说要帮我解决曼陀罗时，交感神经出现了不自然的抑制反应。"

暴雨裹挟着电报局最新讯息撞碎在玻璃穹顶。夜来香凝视着培养皿中扭动的血色菌丝，想起DM在密信里的警告：当大祭司的紫罗兰瞳孔收缩成针尖状，就是标本刀刺入第三肋间隙的时刻。

菖蒲带着曼陀罗家族的求救信闯入标本馆那夜，蒸馏器里的永生花正在尖叫。

"这不是治疗红斑狼疮的药！"女冒险家砸碎装着粉色雾气的琉璃瓶，机械蝴蝶从她撕裂的袖口倾巢而出，"你们在培育记忆寄生菌——"

夜来香的燧发枪比迷迭香慢了0.3秒。当菖蒲的太阳穴绽开血色迷迭香时，他看见大祭司的机械义肢弹出六棱形刀刃，精准刺入死者尚未冷却的心脏。

"你故意打偏了。"迷迭香舔舐着刀刃上的脑浆，白袍浸透淡蓝色防腐剂，"从她踏进贝尔斯泰因那刻，DM就给你下达了灭口令对吗？"

齿轮教堂的钟声在暴雨中变形。夜来香握枪的手微微颤抖，死者脖颈处浮现的曼陀罗花纹，与DM在他脊椎植入的控制器图案完全一致。标本馆地板的暗门突然开启，无数浸泡着菖蒲克隆体的培养舱缓缓升起。

庭审庭的蒸汽傀儡法官吐出裁决书时，夜来香正用DM给的密码破译器修改记忆晶片。

"根据曼陀罗律法第47条，判处外来者菖蒲——"

"是我杀的。"

他抢在迷迭香之前握住审判锤。电流从锤柄窜入心脏，DM植入的痛觉阻断剂开始失效。旁听席上的克隆人们齐声大笑，他们的声带里都寄生着迷迭香培育的记忆菌丝。

大祭司的紫罗兰瞳孔第一次出现裂纹。当狱警的电磁镣铐扣住夜来香手腕时，她突然扯断自己机械义肢的小指，将藏着标本秘方的记忆体塞进他渗血的指缝。

"你心跳说谎时的波动值..."她在震耳欲聋的齿轮咬合声中贴近他耳畔，"和说爱我时一模一样。"

夜来香在监狱引爆记忆晶片那夜，贝尔斯泰因岛的潮汐发电站发生了链式爆炸。

迷迭香站在燃烧的码头，看着DM的潜艇切开血色海浪。她手心里躺着夜来香留下的怀表，表盘背面新刻着一行小字："当曼陀罗再次盛开，三十七克灵魂会从你的忏悔室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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