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雾气漫过玫瑰花丛,艾玛的裙摆扫过带刺的藤蔓。身后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越来越近,她捂住渗血的左臂,跌跌撞撞冲进玻璃温室。
月光从碎裂的穹顶倾泻而下,照亮爬满藤蔓的欧式长椅。艾玛突然怔住——这场景竟与她儿时记忆中的花园一模一样。那时总有个戴礼帽的绅士,用怀表链子逗她笑。
"找到你了,小玫瑰。"
低沉的嗓音惊起夜莺。艾玛转身时碰倒了铜质喷壶,水流在月光下折射出寒光。杰克戴着白骨面具的身影堵住出口,袖剑上的玫瑰沾着露水,花瓣边缘泛着不祥的血色。
她后退时踩到某种柔软的东西。借着月光看去,是朵被踩烂的白蔷薇,汁液正顺着石砖缝隙蜿蜒。杰克突然按住太阳穴,面具下的呼吸变得粗重。
"快走..."他嘶哑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趁我还能控制..."
艾玛的指尖触到冰凉的石英怀表,那是方才在长椅下摸到的。当表盖弹开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漫过——
金发少女踮脚将白蔷薇别在青年警官领口,教堂钟声惊飞鸽群。血色夕阳里,开膛手的匕首抵住她颤抖的咽喉,而本该扣动扳机的手,却为她挡下了致命一击。
"艾玛·伍兹!"杰克突然暴喝,袖剑劈开她耳畔的空气。面具裂成两半坠落,露出那张与记忆重叠的脸。他翡翠色的瞳孔时而猩红时而清明,左手死死攥住右腕,锋利的刃口在脖颈划出血线。
沾血的怀表仍在叮咚作响。艾玛忽然明白了什么,踮起脚触碰他眉心的伤疤。当第七片玫瑰花瓣飘落时,她吻住了那两瓣冰凉的唇。
怀表齿轮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艾玛的眼泪坠落在锈蚀的机芯上。那些缠绕在发条间的牙齿突然开始震动,在月光下显露出细小的刻痕——每颗牙齿上都用花体英文刻着"E.W"。
"你早就认出我了,对吗?"艾玛的指尖抚过杰克制服第三颗纽扣,那里本该别着白蔷薇的位置空无一物,"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钟楼顶用玫瑰为我指路那次?还是更早..."
杰克的喉结在刀刃下滚动,他握着女孩的手将袖剑刺入自己左胸。暗红血液顺着玫瑰茎脉逆流而上,第六片花瓣在月光中化为灰烬:"当我在圣约翰教堂废墟捡到你的发卡时,这具躯壳里的腐肉突然开始疼痛。"
玻璃穹顶传来机械转动的咔哒声。机械夜莺的红宝石眼睛射出光束,在空中投射出无数重叠的影像——每个夜晚艾玛被不同方式杀死的情景。有时她被困在狂欢之椅燃成灰烬,有时被雾刃钉在月亮河公园的摩天轮上,而杰克永远在黎明时分跪坐在血泊中,将破碎的怀表零件一粒粒拾起。
喷壶中溢出的金砂开始悬浮,在两人周身形成璀璨的星环。艾玛忽然想起父亲工具箱里那个永远停在三点二十一分的挂钟,想起每个雨夜窗外若隐若现的礼帽轮廓。
"时间囚徒在庄园地窖藏了沙漏。"她握住杰克逐渐透明的手,"你说过当七朵玫瑰凋零时..."
"灵魂就会堕入比死亡更可怕的永恒。"杰克的白骨面具正在重生,他猛地推开艾玛,雾刃劈碎了投射影像的夜莺。机械零件暴雨般坠落,某块记忆芯片闪着幽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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