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碎片（隐士x囚徒） (2-1)

粘稠的雨丝裹着焦糊味渗入领口，卢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尖按在密码机锈蚀的按键上。电流在金属外壳下躁动，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雷暴夜。

"别碰！"

记忆里的暴喝与现实的雷鸣同时炸响。球形闪电生成器突然迸发蓝光，整个地下实验室的金属管道开始共鸣。卢卡的后颈汗毛倒竖，转身时正对上一双泛着电弧的琥珀色瞳孔。

阿尔瓦悬浮在半空，黑袍下伸出六根金属触须，每条都缠绕着跃动的电蛇。那些曾握着教鞭指导他演算麦克斯韦方程的手，此刻正操控着致命的电磁场。

"你果然还活着。"卢卡咬破舌尖才压下颤抖，密码机屏幕在他身后爆出火花，"伟大的洛伦兹教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开心吗？"

金属触须擦着耳际刺入墙体，飞溅的碎石划破脸颊。阿尔瓦的声音裹在电流杂音里："你该担心自己的处境，巴尔萨先生。"

熟悉的称呼刺痛神经。卢卡反手将解码器插入密码机接口，过载的电流顺着导线窜上手臂，皮肤立刻浮现焦黑纹路。剧痛让他想起阿尔瓦实验室里烧焦的窗帘，想起对方把他护在身下时背后腾起的青烟。

"停下！"阿尔瓦的触须突然抽搐，电磁场出现紊乱，"你会被反噬......"

"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卢卡扯出扭曲的笑容，更多电流涌入身体，"就像三年前你把我推向电闸时......"

球形闪电生成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卢卡的瞳孔骤然收缩，过量电流在视网膜上投射出记忆残影——根本没有什么背叛，是阿尔瓦冲过来抓住了他触碰电闸的手。老教授的白大褂在强光中燃烧，实验室的防火帘轰然坠落。

"不...不是这样......"卢卡踉跄后退，后腰撞上冰冷的金属台。阿尔瓦的触须穿透他耳畔的空气，将突然暴走的球形闪电引向自己。黑袍在电光中片片碎裂，露出下面焦黑的皮肤组织与裸露的金属脊椎。

密码机在此时发出解锁成功的嗡鸣。阿尔瓦用最后两根完好的触须缠住卢卡的腰，将他甩向逃生通道的方向。监管者的黄金面具在雷光中裂成两半，坠地时溅起细小的电弧。

"电流..."沙哑的声音混着滋滋杂音，"要选择正确的通路啊......"

卢卡在暴雨中狂奔，怀里紧攥着从阿尔瓦黑袍里掉落的实验日志残页。焦黄的纸页上，他认得出自己十九岁那年歪歪扭扭的笔迹：【7月13日，设备绝缘层出现老化，建议暂停实验。】下面是用红墨水批注的回复：【申请被驳回，明日实验照常。责任由主研究员阿尔瓦·洛伦兹全权承担。】

磁核心在卢卡掌心突突跳动，像是颗被剥离的心脏。他蜷缩在废弃管廊里，雨水顺着生锈的通风管滴在实验日志上，晕开了阿尔瓦最后那行批注：【记住，真正的永动机是人的执念。】

"哔——"

监控摄像头的红光扫过转角，卢卡突然发现怀中的电磁残片开始发热。当他将金属片贴近渗水的墙壁，那些暗褐色的锈迹竟在表面流动起来，逐渐显露出庄园地下管道的全息投影。

某个闪烁的红点让他瞳孔紧缩——投影显示阿尔瓦正被囚禁在庄园西侧的电磁拘束舱，十二组特斯拉线圈缠绕着他的金属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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