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弥漫着铁锈味,克利切的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石墙。监管者的利爪在彩窗投下的血色光影中闪烁,他握紧手电筒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
"左边!"
清冽的声线划破死寂,克利切几乎下意识地翻滚。雾刃擦着耳际飞过,削断几缕金发。他抬头看见伊莱·克拉克扶着斑驳立柱喘息,眼罩边缘渗出新鲜血痕,那只该死的役鸟正盘旋在彩窗破损处发出尖啸。
"瞎子来凑什么热闹?"克利切抹去嘴角血渍,手电筒光束晃过先知苍白的脸,"你的预知能力没告诉你多管闲事会死吗?"
又一记雾刃劈开石柱,伊莱踉跄着躲进圣坛阴影。月光穿透彩色玻璃在他肩头烙下猩红鸢尾花纹,绷带下传来皮肉烧焦的气味。"西北角密码机还剩30%进度。"他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银器,"想活命就闭嘴听我说。"
克利切啐出口血沫。监管者的脚步声在回廊荡起回声,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得肋骨生疼。先知脖颈上的电子项圈闪着红光,这意味着他本不该出现在未破译区域。疯子,都是疯子。
"右前方拱门,三秒后突进。"伊莱突然抓住他手腕,温度冷得像具尸体。克利切被拽着扑进玫瑰花窗的投影,雾刃将将划过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役鸟的羽毛擦过脸颊,他嗅到先知身上若有若无的草药苦香。
彩绘玻璃在头顶哗啦碎裂,杰克的笑声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克利切反手将伊莱推进告解室,自己贴着雕花门板翻滚。手电筒强光在雾刃袭来的瞬间亮起,监管者身形微滞的刹那,他看见先知蒙着绷带的脸转向自己。
"地窖在圣坛正下方。"伊莱的指尖按在他渗血的腰侧,役鸟的瞳孔在黑暗里泛着幽蓝,"需要有人当诱饵。"
克利切咧开带血的嘴角。真是讽刺,五分钟前他还在盘算怎么用这瞎子挡刀,现在却要相信那双被诅咒的眼睛。监管者的披风扫过告解室铜锁,他猛地扯开伊莱的绷带,在对方惊喘声中咬住苍白的耳垂:"装什么圣人?你明明看到我的结局了不是吗?"
绷带飘落时圣坛突然震动,地窖铁门在月光下缓缓开启。伊莱眼罩下渗出的血珠滴在克利切手背,烫得他心脏骤缩。远处传来密码机破译成功的嗡鸣,而监管者的利爪已经穿透木门。
"数到三。"先知染血的手指插入他汗湿的金发,"相信我。"
克利切在雾刃劈下的瞬间扣动怀表。时间突然变得粘稠,他看见伊莱用口型说"活下去",看见役鸟俯冲时抖落的蓝羽,看见自己这辈子第一次把后背交给别人。强光伴随着骨裂声炸开,他抱着先知坠入地窖时,最后记得的是那人锁骨间闪烁的十字星胎记,像夜空里永不坠落的北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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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后】
地窖通道的荧光苔藓在身后熄灭,克利切跪坐在潮湿的砖地上。伊莱的体温正在流失,血渍在白色衬衣上绽开大片曼陀罗。他颤抖着撕开自己披风想包扎伤口,却被先知冰凉的手指握住手腕。
"东南方...三十步..."伊莱的呼吸轻得像即将消散的雾,"有医疗箱..."
克利切恶狠狠地把人背起来:"闭嘴省点力气,你以为我慈善家名号是白叫的?"先知的下巴磕在他肩头,草药气息混着血腥味萦绕鼻尖。他踩过积水时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伊莱的场景,那时对方也是这样苍白脆弱,却准确说出了他偷藏在靴底的黄铜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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