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相逢（囚徒x医生）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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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第八次在圣心医院醒来时，终于看清了输液管里漂浮的淡金色颗粒。那些曾在永动机冷凝管中闪烁的星尘，此刻正随着艾米丽的脉搏在玻璃瓶里起伏。

"你的观察力比上次进步了37秒。"医生背对着他调试心电图仪，手术刀在指尖翻飞成银色的蝶，"这是循环重置的第49次，巴尔萨先生。"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卢卡扯开电极片，机械手套在墙壁上擦出幽蓝火花。记忆像接触不良的老式电影，断续闪过艾米丽被锁在铁处女里的画面，还有她自己割断绳索时唇角凄艳的笑。

"上次你说..."他钳住医生冰凉的手腕，"我的记忆被套上了三重枷锁。"

艾米丽的白大褂突然滑落肩头，露出后背交错的电子纹路。那些发光的回路沿着脊柱蔓延，在接触到卢卡指尖电流时发出共鸣般的嗡鸣。"每当你突破一层记忆封锁，我的神经痛觉就会增强十倍。"她转身时眼瞳泛着机械的虹光，"现在，摸一摸你第三根肋骨下方的疤痕。"

卢卡的手指陷入皮肉。本该是光滑的皮肤下，微型电极正在搏动。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燃烧的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女人将机械心脏按进他胸腔；暴雨夜的诊所，年轻医生颤抖着为他缝合颈动脉；还有循环初启时，艾米丽哭着把镇静剂扎进他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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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教堂地窖的密码锁在月光下渗出鲜血。卢卡用电磁脉冲轰开铁门时，艾米丽正跪坐在成堆的监控录像带中间。褪色的标签上写着《Lorenz项目第42次临床实验》。

"你导师在爆炸前十分钟给我发了这个。"她举起缠满导线的录音机，电流杂音中传来苍老的嘶吼："阻止艾米丽！她在冷凝液里掺了..."

火箭筒轰塌了半边墙壁。小丑的狞笑与记忆中的爆炸声重叠，卢卡拽着艾米丽滚进告解室。狭小空间里，医生脖颈间的永动机吊坠灼烧着他的胸膛。

"为什么替我挡锯刃？"艾米丽的呼吸扫过他锁骨的伤疤，"在上个循环，你明明看着我被杰克撕碎。"

卢卡扯开她领口的蕾丝，咬住那枚发烫的吊坠。电流在两人唇齿间炸开，监控器的雪花噪点突然闪现画面：穿着学生装的艾米丽在实验室为他包扎，窗外是1897年的晨光。

"我们被困在双重莫比乌斯环里。"艾米丽的眼泪滴在电压表上，"你追逐的永动机真相，正是让我们永世纠缠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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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卢卡第九次站在庄园动力炉前，终于看清了核心舱里旋转的物体——那是浸泡在冷凝液中的大脑，神经突触连接着永不停歇的齿轮。培养舱的标签在电流中浮现：艾米丽·Lorenz，1897.4.11。

"永动机从来不是机器。"医生将手术刀抵住自己的机械义眼，"父亲把我改造成能源核心那天，你本该是祭品。"

记忆如洪水决堤。卢卡看见爆炸发生瞬间，年轻的自己哭着抱住浑身是血的艾米丽；看见循环初始时，艾米丽将记忆晶体植入他心脏；还有上一次血月，医生用吻封住他的抗议，转身跳进反应堆的量子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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