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绕森林的雾气渐渐散开,四处听不见鸟鸣。远远望去,幽深不可测。
“你直冲的性子确实要改改”
纳千桂垂头丧气地坐在草丛上,“相失将军说的对,凡事不能只凭性子来……如果我发现了他们只是吃了有毒野菜的话……”
“如果事先就将他们控制住的话……”她倔强地摇摇头,“他们吃错了东西关我什么事?用牵强附的理由杀人本身不对”
她将身子转了个方向,拨弄起一支狗尾草,“可你不能要求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还能起来踢正步。你又不醉,怎么能理解醉汉的行为呢?”
纳千桂记起自己从前没参军时,住在西林北部一个森林的神庙里。而在那时,晚春的花开的最盛。她就坐在小木屋般神庙的门槛上,吹着风。远处不时传来魔怪妖物的低吟,它们害怕纳千桂,从不走近神庙,她总觉得魔怪妖物无非是一种气息微弱的小动物。
但当时周遭的村民很怕妖魔,总在春秋时节来抬轿子请“纳大仙”上山转一遭,完了还会送果品之类的供奉给纳千桂。
每逢这个时间她就会特别注意妖魔。将它们驱赶驱赶,但从不杀它们,此后至少半年,山里都很安宁。大概是“仙人”当久了,自己在当了将军后也莫名独断自傲。现在那段时光却也算她的“黑历史”了。
她望向腰间那把刀,它从出生时就躺在木屋的一块木架上,母亲曾告诉他这是父亲的遗物,非必要不能动,但要确保它一直在身边……
她的瞳孔有些颤动。这个叫母亲的女人曾在她最模糊的童年里一闪而过。
“纳千桂!纳将军!”林目瓦卡的声音远远传来。
“瓦卡将军!”纳千桂急忙站起来,“你没和先遣队去探路吗?”
“不用了,森森前面部分的路有地图对照……我们刚才将那些村民埋了。”他严肃的望向她。
“是吗?”纳千桂一脸不关心的转头。可一闭上眼面前仿佛都是吊死的村民,如风铃般在空中晃动。
也许是从前在山里与村民的过往使她的内心存有一种对平民的同情,现在它转变为了一种潜在的愧疚。
“是吗?”她又重复了一遍,“瓦卡将军,接下来我会听从你的命令……不会再擅自行动了。”
“好吧,我想也是。”他四下看看,“越是圈套越不能跳进去……虽然目前我们只能前进,但外边未必比森林要安全。”
“我决定让大部队一起前进,分散力量对于必要环境下的突围是不利的。我不希望我们像乱匪一样,东一块儿,西一块的。”
正说着,一滴露水从树上落到纳千桂的头上,远处传来争吵声。
“啊,你咬我,你……你是狗吗?”
“把东西还给我!”是柯莱特的声音。
“你们别吵了。小王,把东西还给这孩子吧。”
纳千桂与林目瓦卡对视了一下,又望向蔓延的长满狗尾草的旷野,声音源自一个绿色茂盛的小山丘背面。
柯莱特倒在地上,口水啦啦,一位身穿灰色军服的青年正坐在地上嫌弃的擦擦手,而站着的都是一名身着灰布衣,头戴军帽的少女。
“怎么说?”见到这幅场景,纳千桂望向林目瓦卡。
“不好说。”将军摘下军帽扇了扇,“我有不好的预感……马上我们就要进森林了~总之,先把他们带上吧。”
阳光透过密林的枝杈形成千万条光柱,它仿佛支撑着前路的行径,如同神圣殿堂的立柱,光柱四围弥散盘旋着风的影子,将叶芽的清香吹到到处。湿沉沉的空气里凝出了几滴露水,被成群飞虫撞过。轻轻落到了吸饱发鼓的苔藓上,泛起一丝波动。
“啪”脚步声格外清脆,将士们马不停蹄的向森林内部赶去。很快便过了森林的外层,届时已是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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