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墨隐阁最近的动向。"他将玉笛插入腰间,雪色大氅扫过满地卷宗,"顺便给苏柳艳送支珊瑚簪——就说听雪楼的焦尾琴,该换新弦了。"
平康坊最深处的听雪楼,苏柳艳正在调试新得的冰弦。檀香味中,肖楚辞的身影自帘幕后浮现,腰间玉佩与案上青铜灯树相映成趣。
"都尉来得不巧,"她素手轻拨琴弦,"奴家正要为云阁主接风呢。"
门帘骤响!玄色劲装的少年倚在门框上,九节鞭随意缠在肩头。他卸下兜鍪时,银发如月光倾泻而下,右耳的赤金耳坠晃出细碎流光:"肖都尉别来无恙?"
肖楚辞的目光掠过对方心口的绷带,惊鸿剑已出鞘三寸。云栖墨却突然欺身上前,指尖沾着西域迷香划过他颈侧:"别急着动手,你看这是什么?"
摊开的掌心躺着半片孔雀蓝衣角,与昨夜死者手中的残片严丝合缝。云栖墨忽然贴近他耳畔轻笑:"这长安城,要变天了。"
子时,大明宫废墟。
肖楚辞望着断壁残垣上的鹤影浮雕,忽然听见衣袂破空声。云栖墨从阴影中走出,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腰间悬挂的弯刀正是沙陀王室的图腾。
"你父亲的死,"少年指尖抚过断碑上的"忠"字,"与我父王的战报有关。"
肖楚辞猛然转身,惊鸿剑抵住对方咽喉。云栖墨却伸手握住剑锋,殷红血珠顺着剑身滚落:"明天申时,朱雀大街有波斯商队。"他倾身靠近,温热呼吸拂过肖楚辞耳畔,"若你不来,我就杀光他们。"
次日正午,朱雀大街人声鼎沸。
肖楚辞站在茶楼二层,看着云栖墨策马而来。少年银甲映日,九节鞭缠在腰间若隐若现。他忽然勒马停在糖画摊前,琥珀色糖浆在铁板上凝成并蒂莲。
"给我。"肖楚辞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云栖墨挑眉轻笑,将糖画掰成两半:"甜吗?"他突然凑近,舌尖舔过肖楚辞唇角的糖渣,"不如都尉的唇甜。"
惊鸿剑瞬间抵住少年心口。云栖墨却顺势握住他手腕,将半块糖画塞进自己口中:"子时来墨隐阁,"他压低声音,"我让你看沙陀铁骑的真正面目。"
子时,墨隐阁地牢。
肖楚辞被铁链缚在石柱上,看着云栖墨褪去上衣。月光从穹顶缝隙漏下,少年麦色肌肤泛着琥珀光泽,肩头旧伤与新疤交错成网。
"这是十二年前你救我时留下的。"云栖墨指尖抚过他心口的剑痕,"这道是三年前替你挡的暗箭。"他忽然咬住肖楚辞锁骨,"至于新伤..."
地牢深处传来锁链响动,肖楚辞猛然惊醒。云栖墨已穿戴整齐,银甲映着晨光如战神降世:"孟岐美要的传国玉玺,在敦煌壁画里。"他将九节鞭缠上肖楚辞手腕,"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等死?"
长安城的晨雾中,两匹快马踏碎薄霜。肖楚辞望着云栖墨的背影,银甲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少年突然回头,琥珀色瞳孔里映着漫天霞光:"害怕了?"
"怕你会死在我前头。"肖楚辞策马并肩,惊鸿剑在腰间轻晃。云栖墨突然拽住他衣袖,将他拉进小巷。温热的唇覆上来时,肖楚辞尝到糖画的甜腻与血的腥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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