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星砂与告白诗 (2-2)

"你偷改了我的答案。"叶笙忽然指着物理卷最后大题。她原本潦草的解题过程旁，有人用红笔标注："正确答案是：当叶笙出现时，顾沉的心跳会产生量子隧穿效应。"

顾沉将额头抵在她颤抖的肩胛，呼吸拂过她后颈的绒毛："上周三你说永远解不开这道题，我只好把自己写成答案。"

夜风掀起防尘布，露出底下未完成的油画。画中少女正在星空下拆解怀表，表盘溅出的齿轮化作银河，而她的影子是只拥抱月光的猫。叶笙看见画框边缘贴着便签："参赛作品《时间饲养员》——以爱为饵，驯养所有与你有关的时光。"

"明天市画展决赛。"顾沉将画笔塞进她掌心，"要不要来当共犯？"笔杆残留的温度让她想起昨夜他指尖的星云涂料，滚烫又绮丽。

他们在晨光中为白鹭装上最后的翅膀。顾沉突然咬开荧光笔，在她虎口画了颗小卫星："这是定位器，防止某人再躲进洗手间哭。"卫星轨道正好是怀表刻度的纹路，绕着221031永不停歇。

离馆时叶笙发现，天文台台阶上不知何时摆满黑巧蛋糕。奶油裱花不再是破碎的月光，而是她数学考卷上的错误公式——被他用糖霜修正成爱心函数图。

"现在可以回答你了。"顾沉将钥匙扣上的兔子挂件系回她书包，"那天在琴房弹《月光》，不是因为怀念谁。"他按下手机播放键，肖邦的夜曲里混着细微的抽泣声，"是因为听见门外有颗星星在坠落，而我，想成为接住你的夜空。"

晨雾散尽的刹那，叶笙在怀表背面发现新刻的诗句。昨夜他借口去洗手间，原来是用激光笔刻下："我们是被彼此照亮的暗物质，在相遇的奇点重构宇宙法则。"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林芷的红裙出现在台阶尽头。她举起无名指想要炫耀尾戒，却在看见叶笙手上的星云戒时僵住。顾沉突然吹响挂在书包上的陶笛，惊起满台阶的白鹭模型。那些写着爱语的纸鸟掠过林芷发间，将她困在纷飞的情书雪中。

"要迟到了。"顾沉牵起叶笙的手奔向教学楼。风鼓起他的卫衣下摆，露出腰侧新纹的星轨图——起点是音乐教室的坐标，终点在她掌心的卫星轨迹。

蝉鸣声里，叶笙咬了口台阶上顺走的黑巧蛋糕。这次的苦味裹着蜂蜜的甜，像被星光吻过的月光。她终于确信，有些爱不需要战胜回忆，它会在废墟里种出新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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