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替代品 (2-1)

叶笙跑出教学楼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她眼睛发涩。

她站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看着树叶在风中摇曳，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远处传来篮球场上的喧闹声，却显得格外遥远。

"叶笙。"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浑身一僵。顾沉的气息靠近，带着淡淡的雪松香。

"为什么跑？"他的声音有些哑。

叶笙攥紧了书包带，指节发白。她能感觉到顾沉站在她身后，距离近得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抖，"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顾沉说。

叶笙摇摇头，却听见他说："别拒绝我。"

她的心猛地揪紧了。这句话太熟悉了，就像那天在音乐教室，他说"别动"时的语气一样。

"顾沉......"她转过身，却看见他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带着几分脆弱和迷茫。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却显得格外孤独。

"走吧。"他伸手接过她的书包。

叶笙愣了一下，书包已经被他拿在手里。她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路上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顾沉的脚步很慢，像是在等她跟上。

"你......"叶笙犹豫了一下，"你和林学姐......"

"分手了。"顾沉打断她，"三个月前。"

叶笙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三个月前，正是她第一次听见他弹《月光》的时候。

"为什么......"她小声问。

顾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藏着很多说不清的情绪。

"因为她要出国。"他说，"而我不能跟她走。"

叶笙感觉自己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林芷精致的眉眼，想起她看向顾沉时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她咬了咬嘴唇，"你还喜欢她吗？"

顾沉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审视。

"叶笙，"他突然说，"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叶笙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却听见他说："抬头。"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却看见顾沉的脸在眼前放大。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几分温热。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低低的，"你和她一点都不像。"

叶笙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却听见他说："你比她更真实。"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进她的心里。她知道，自己终究只是个替代品，只是顾沉用来填补空虚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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