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生说的对,叔伯们确实会收留我们,但也只是收留,并没有什么特殊照顾。除了我们刚进城时给找了大夫,其余时间基本没来看过我们一眼。
在我躺床上养伤那段时间,林朝生每天都早出晚归,五更天出去,二更天回来。一问就是待在军营,具体干什么他一个字都不会说,问的次数多了,他还会烦。
听照顾我的小桃说,林朝生每天都在军营里操练,说得好听点是操练,难听点就是挨打。
这几年他虽然他跟着林将军每天都会去校场,但跟这些军营里随时都与敌人搏命的士兵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刚开始回来浑身都是淤青,经过大半年的操练,淤青慢慢减少了,而我后背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下雨天会隐隐作痛。
现在我讨厌下雨天又多了一个原因了。
来了边疆后,林朝生只字未提伸冤的事,但我知道他从未停止过为此而努力。
半夜里总能听见他梦呓,“阿爹,阿娘,不,不要......你们回来......”
林朝生成人礼的时候,我们在逃命赶路,都没记起这件事,但最近他却向我讨要礼物。
“芸娘,我的成人礼物呢?”这天他很早就从军营回来了,彼时我正坐在窗边绣着拿出去卖的绣品。
我抬起头来,看向尘土满面的他,他边走向我边拿袖子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我微微一笑,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示意他用这个擦。
他却没有接,只是弯腰低下身子,将脸凑到我跟前让我擦。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我拿起帕子给他擦拭起来,并发出疑问,他站到我面前足足高出了我一头。
“我将来还会再长的,芸娘你可要好好吃饭,不能比我矮太多。”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嘴角含笑。
“哼。”又不是我自己不想长高我心想。
“礼物应该是你想,而不是直接问我要什么。”他留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了。
礼物?
我们现在都属于寄人篱下,哪儿来的钱买礼物,转头看了一眼装着针线的篮子,顿时有了主意。
“喏,礼物。”我将绣好的剑穗递到他面前,这是我第一次绣剑穗,不是很好,跟外面卖的成品还是有差别,
“这是?”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认出来。
“嫌丑?那还给我。”我有些生气道,伸出手让他还给我。
“没有,这是剑穗?”他将其高举过头顶,怕我去抢。
“是!没见过这么丑的剑穗吧!”
“不丑,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会好好保存的。”他将剑穗视若珍宝般地揣进怀里。
看见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我不由得笑了,自己送出的东西被人珍视的感觉真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我每天绣帕子拿去卖,林朝生每天还是天不亮就去军营。
他偶有时间回来得早,我们便坐在一起闲聊,这样的日子美好得有些不真实。直到边境逐渐多了许多外邦人,我才想起来临走时林将军说的话:边疆有异动。
那是不是要开始打仗了?林朝生怎么办?他要上战场吗?这些问题其实我心底都知道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他在军营才呆了半年,上战场能保护好自己吗?我心想。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他在军营被操练了大半年,身体强健了不少是真的,但他没见过流血也是真的。
第一次上战场,他没添伤痕,但回来却病得不轻。
听说他回来后一直吐,吐完就晕倒了。
他是被人抬着回来的,一同来的还有一位将军,我第一时间冲上去,想看一眼林朝生,却被那位将军拦住。
“你就是芸娘?”他同林将军一样,身上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压,开口便让人忍不住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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