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主阁
这儿历来是谢氏尊主的休憩所。当今谢氏尊主谢渊便住此处。
甫一踏入此阁。洁净的道路上毫无半似杂草,阁内佣仆却是伶仃,只有几人打理着花花草草。空空落落的院内,却总是盛开着朵朵海棠花。每逢几日,谢渊总要叫人来精心修剪这些海棠。
穆司锦曾跟谢狂澜讲道,谢渊素来宠爱林家的那遗脉林昭。不过,一日林昭瞧见这海棠花,摘了几只把弄,谢渊却雷霆大怒,亲罚了林昭二十镇琊杖,还将他罚跪在谢家祠堂内。
镇琊杖,起源于谢家第四代尊主。琊,由王、邪组成,因谢家有王族之称,故有谢家内部孽障之意。而镇琊杖,便顾名思义为镇压谢家内部败类之意。这镇琊杖一杖下去,便能皮开肉绽,痛沿全身。若真的打下去,恐怕不出五杖,便能令人身死。于是,这镇琊杖的杖头之工艺便有了些讲究,能令人痛苦不堪,却死不了。而打在林昭身上的二十杖,令他整整在床上恢复了将近半年,也仍然走路会歪歪扭扭。
谢渊如此作派,自然引得众人疑惑,不过无人敢查探罢了。谢狂澜听闻后也思索着,总觉得这海棠花怕不仅仅是海棠花。
“在想什么。”一道男子厚重沉稳的声音传来。
谢狂澜随即揽回心神,朝对面之人颔首道:“父亲。”
男子,即是谢渊。只是那上位者的身后仍然紧跟着一位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正是林家的遗脉,林昭。
林昭朝谢狂澜拱手作辑礼道:“林昭见过表姑母。”
谢狂澜不予理会。见她这般,谢渊眉头一皱,道:“阿昭跟你说话呢。”
“大秦律阁颁布的律令,尊卑为先。于公,本殿为从一品,林昭乃白身。于私,本殿为长,林昭乃晚辈。既如此,本殿即是不理林昭的话又如何?本殿记得律阁的律令乃是父亲亲自颁布的吧。父亲竟也不记得了?”
谢渊:“孤能颁这个律令,自然也能撤了这个律令。”
而谢狂澜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讥笑道:“父亲,这是大秦根深蒂固,传承至今的思想。”
谢渊则冷冷地扫了谢狂澜一眼,未作言语。对于父女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林昭如今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行礼打破这僵局:“姑祖父,表姑母来此,定有原因。”
林昭的祖父是谢狂澜母亲的胞弟,如此说来,林昭这般称呼倒是并无不妥。
听到林昭出声,谢渊收回他阴冷的目光,淡淡转身,朝着主阁内走去:“进去再说。”
入了内殿,谢狂澜径直坐在下首的躺椅上,一脸休闲。谢渊坐在上首,林昭则站在谢渊下方。
“父亲,二叔那儿传信。”谢狂澜淡淡道,“青羽将现。”
是了。且不提谢建勋此人怎会轻易将自己与弟弟谢建平的对话传到一个孩童耳中,此,必是有什么话不方便明说的。又,谢钧展平时与穆司锦相交甚好,谢建勋正是算准了谢钧展一介幼童不懂其中重要性,且会事无巨细地告诉穆司锦,才故意引得谢钧展倾听。而既然穆司锦得知了,便必然会和谢狂澜说道。
于是,谢建勋便未作什么,这该传的话便已经传到该知道的人的耳朵里了。
说来,青羽这等隐秘的势力,连谢家人都未曾知晓的机密,却让林昭一个外姓人知道。这谢渊给予的宠爱和信任,让谢狂澜有时总会感觉心里有股莫名的情绪起伏,让她困惑:毕竟她的情绪自记事起便再未有任何波动了。
谢渊顿了顿,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林昭俯身行礼:“若姑祖父不介意……”
“本殿介意。”谢狂澜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林昭的话,“我谢家内部的事,轮不到你来说道。能听听,不能听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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