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浅抱着纸箱站在写字楼下,三月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吹得她眼眶发酸。纸箱里装着她在这个公司三年的全部家当:一个马克杯,几本笔记本,还有那张她引以为傲的年度优秀员工奖状。
"白浅浅,你太不识抬举了。"经理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在这个圈子里,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你既然选择清高,那就别怪公司不留你。"
她仰起头,看着写字楼玻璃幕墙上反射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是啊,她是不识抬举,不识抬举到拒绝了经理的潜规则,不识抬举到在会议上当面指出项目预算有问题,不识抬举到......活该被开除。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房东发来的消息:"白小姐,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纸箱放在路边长椅上,掏出手机看了看余额:3215.67元。这个数字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咬了咬嘴唇,转身走进了街角的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白浅浅在吧台前坐下,点了一杯长岛冰茶。酒保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再来一杯。"她仰头喝干第一杯,把空杯子推过去。
"小姐,这酒......"
"我说再来一杯。"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第三杯下肚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传来嘈杂的音乐声,还有男人们放肆的笑声。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去洗手间洗把脸,却一头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哟,美女,投怀送抱啊?"男人满嘴酒气,油腻的手已经搂上了她的腰。
"放开我......"她挣扎着,但酒精让她的力气变得绵软无力。
"装什么清高,来酒吧不就是找乐子吗?"男人的手开始在她身上乱摸,"跟哥哥玩玩,保证让你......"
"我说,放开她。"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白浅浅感觉腰上的手松开了,她踉跄着后退,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你谁啊?多管闲事!"醉汉不满地嚷嚷。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不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男人的声音冷得像冰。
白浅浅抬起头,透过迷蒙的视线,看到了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的下颌线紧绷着,显然在压抑着怒气。
醉汉骂骂咧咧地走了,男人这才低头看向怀里的白浅浅:"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和刚才判若两人。白浅浅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威士忌的醇香,让她更加晕眩。
"我......"她刚开口,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男人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眉头微皱:"你喝太多了。"他转头对酒保说,"给她一杯温水。"
白浅浅靠在他怀里,感觉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让她莫名安心。她听到他在打电话:"张叔,把车开到后门......对,现在。"
"我......我可以自己回家......"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就你这样,连路都走不稳,怎么回家?"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送你。"
他扶着她往外走,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白浅浅迷迷糊糊地跟着他,直到被塞进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
"地址。"他问。
她报出了一个小区名,男人对司机说了声"去锦华苑",然后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喝点水。"
白浅浅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喝着。凉水入喉,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偷偷打量着身边的男人,他正低头看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
"谢谢你......"她小声说。
"不用谢。"他头也不抬,"以后别一个人去酒吧买醉,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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