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骸骨王座

地下车库的腥风卷着碎骨渣拍打在脸上时，林夜看清了那具三十米高的王座——那是用七百具变异体颅骨浇筑的祭坛，每颗头盖骨的天灵盖都镶嵌着军用级镇静剂注射器。自称"骸骨公爵"的男人斜倚在王座之上，A级碎颅者的枪管正插在某具尸体的耳孔里吸取脑髓。

"入场费。"守卫用激光笔扫过小满的晶化手臂，全息屏弹出基因分析报告。当看到Ω-7编码时，镶满牙齿的金属门突然落下尖刺栅栏。湮灭者感应到威胁自动充能，枪口逸散的脉冲波将最近的火把震成量子粉尘。

公爵踩着人皮地毯走来时，林夜发现他军靴的防滑齿竟是婴儿的乳牙。碎颅者霰弹枪的弹仓透明可见，每发子弹都包裹着跳动的大脑切片。更诡异的是，枪托上缠绕的神经束正与公爵的脊椎融合，随着呼吸节奏蠕动。

"你的小宠物，"公爵用枪管挑起小满的下巴，"在暗网悬赏值六十万晶核。"他身后的阴影里亮起数百双红眼，那是注射了丧尸激素的奴隶战士，每人颈后都插着控制芯片。林夜的夜视模式突然失效，视网膜残留的影像显示：整个据点地底埋着电磁脉冲发生器，功率足以瘫痪S级武器。

交易在骸骨钱币的碰撞声中展开。林夜抛出磁暴者核心，公爵却用碎颅者轰碎了晶核。飞溅的碎片中浮现出全息地图，标注着十二个猩红女王的产卵巢穴。当小满的血滴在骨制茶几上时，木纹突然活过来，拼成母亲实验室的平面图。

"我要这个。"公爵的机械义眼伸出探针，直刺湮灭者的能量核心。枪械AI突然模拟出母亲的声音："拒绝非授权访问。"整个据点的灯光骤然变红，奴隶战士们像提线木偶般抽搐列阵。林夜趁机甩出电磁雷，爆炸的强光中，碎颅者射出的脑髓弹竟在空中拐出Z型轨迹。

追逐战在人体冷藏库爆发。公爵的霰弹轰开储尸柜，飞溅的冷冻脏器在墙面拼成Ω符号。林夜抱着小满跃上悬吊的屠宰链，湮灭者的生物护甲与铁链融合成临时滑索。当碎颅者轰断锁链时，坠落的瞬间他看见冷藏库地板上，用血绘制的阵图与孤儿院废墟完全一致。

"惊喜！"公爵踩碎某块地砖，地下升起环形角斗场。看台上兴奋的幸存者们戴着神经同步头盔，他们的快感正通过骨传导天线喂养王座。林夜被铁笼困住的瞬间，小满的尖叫声唤醒了某种远古频率——所有奴隶战士突然调转枪口，他们后颈的芯片迸出火花。

决斗在尸油灯下展开。公爵每开一枪，碎颅者就增生出新的神经突触。第七发子弹射出时，枪械已变异成多足生物，爬满倒刺的触须将公爵裹成茧蛹。林夜趁机将湮灭者插入地缝，脉冲波激活了掩埋的EMP装置。当所有电子设备瘫痪时，他徒手扯出公爵脊椎里的控制芯片。

据点陷入黑暗的刹那，王座轰然崩塌。七百颗颅骨的眼窝同时亮起蓝光，投射出母亲被囚禁的全息影像。她在量子囚笼里嘶喊："摧毁所有A级武器，它们是Ω计划的..."影像被突然涌入的尸潮嘶吼声淹没，猩红女王的孢子雾正从通风管道灌入。

林夜在逃亡途中发现公爵的密室，墙上的作战地图标注着十二个"女王产卵室"，最近的坐标正是母亲实验室旧址。保险箱里锁着的，竟是病毒爆发当日母亲签字的武器销毁令——批准人签名栏赫然写着公爵的本名。

当湮灭者吸收完碎颅者的残骸能量，枪械AI突然发出公爵的声音："欢迎加入进化，第1379号实验体。"林夜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视网膜边缘开始浮现Ω水印。而小满正蹲在角落，用公爵的血在墙面画出时间闭环方程——解算结果显示，他们早在进入据点前就已经死过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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