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站在S大图书馆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羊脂玉镯。初夏的雨丝斜斜划过玻璃,远处那株千年银杏在雨雾中舒展枝叶,金绿相间的扇形叶片泛着奇异的光泽。
"在看什么?"林修远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陆昭昭猛地转身,后背撞上冰凉的玻璃。他穿着深灰色高领毛衣,修长手指还捏着建筑概论的课本,镜片后的目光却越过她,望向那棵古树。
"总觉得那棵树..."犹豫着开口,喉咙突然发紧。每次凝视那株银杏,心脏都会不受控制地抽痛,仿佛有细小的银针顺着血脉游走。
林修远抬手推了推金丝眼镜,袖口滑落时露出一截冷白手腕。陆昭昭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腕骨内侧有道月牙状疤痕,与她三天前梦见的古装男子手腕上的伤痕完全重合。
"陆昭昭。"他突然连名带姓叫,惊得陆昭昭指尖一颤。雨声忽然变得遥远,他的气息裹挟着雪松香逼近,"下午没课的话,陪我去个地方。"
图书馆顶层的阁楼吱呀作响,林修远拧开铜锁时,细碎尘埃在光束中起舞。当陆昭昭看到满墙照片的瞬间,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从六岁初遇到昨日课堂,每个笑靥都被精心装裱在檀木相框里。最中央的玻璃展柜中,静静躺着半块残缺玉佩,纹路与她玉镯内侧的刻痕如出一辙。
"这是..."陆昭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前世记忆如潮水漫过堤岸。朱漆回廊下,锦衣少年将玉镯套上少女手腕:"以此为证,待我平定北疆..."话音未断,血雾已染红杏黄宫灯。
林修远忽然握住陆昭昭的手腕,掌心温度灼人:"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总是..."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镜片蒙上白雾。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传来急促脚步声。
"昭昭姐!"程澈湿漉漉地出现在门口,发梢滴水浸透白衬衫,怀里却护着滴雨未沾的草莓蛋糕。他小狗似的眨着桃花眼:"我找了你三个教学楼..."话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林修远攥着陆昭昭的手。
黑暗中忽然响起金属碰撞的脆响。这才注意到程澈左手缠着银色锁链,随着他颤抖的指尖发出细碎声响。他歪头轻笑的模样让寒意窜上脊背:"前辈要抢走我的光吗?"
暴雨倾盆的傍晚,陆昭昭在实验楼走廊被捂住口鼻。乙醚刺鼻的气味中,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程澈猩红的眼尾,以及他脖颈间晃动的银链——末端竟拴着半枚与她玉镯相配的玉佩。
潮湿的地下室弥漫着铁锈味,程澈用冰凉的刀背摩挲我腕间玉镯:"为什么看不到我呢?明明我先遇见你的..."他忽然神经质地笑起来,"没关系,等我把这镯子和他送你的东西都毁掉..."
当林修远踹开铁门时,程澈正举着锤子砸向玉镯。玉佩与玉镯在撞击中迸发青色光芒,前世记忆如拼图完整。陆昭昭看到镇北王府漫天箭雨中,少年侍卫用身体为郡主挡箭,咽气前将染血的玉佩塞进她手中:"来世...请先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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