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嘶—嘶嘶一”

“什么声音”

“嘶一”

“是谁”

黑暗中，怪物的低吟声与触手的蠕动声交替回响，白发的少女挣扎着从水中探出头，不断发问。

"gawa despéshakua”

“awakaren”

“Iema ganada laden jadva”

“什么？”

“awakaren——”

不等肖林再出声，无数条触手已经将她猛地往水下拉，所有声音逐渐消失，闭上双眼前映入肖林眼中的是三只三角形排列的巨目，金色的瞳孔中间分别还有三只略微小点的金瞳红眸，布满血丝。

下沉的感觉逐渐消失，死亡的窒息感也随之褪去，肖林从床上猛地弹坐起惊呼出声，她整个人汗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豆大的汗珠还在不断的从额上滴落，双眼呆滞的盯着前面的墙壁，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又是这个梦，每年生日按时出现的怪梦，今天是肖林十八岁生日，怪能并没有缺席。

“despeshakua？jadwa？”

这是今年新出现的词汇，过去十几年里，她听到的词汇无非就是“sado”和“lado”两个词，肖林并不知道这些词汇是什么意思，从十四岁起她就跑遍了图书馆想要找到与这个怪梦有关的信息，但至今没有触及到一点蛛丝马迹。

“木木，起了没呀”

让肖林清醒的是少女的呼喊，肖林揉了揉脸打开门，虽说是门，只不过是一块木板，肖林住在贫民窟，睡觉的小屋子都是几块捡来的工业废料搭起来的，虽然捡漏，却也容下了肖林十年。

天已经大亮，阳光刺得肖林睁不开眼，她眯着眼看向门外，门外的少女左手提着一袋压的扁平的瓶子，右手拎着一大叠废纸壳，灰扑扑的脸瘦的快脱相了，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却有一双熠熠生辉的圆眼。那双眸子是这个贫民窟最明亮最干净的东西，肖林一直这么认为。

“醒了，已经中午了吗”

“对啊，说好让我中午叫你起床的，今天运气不错，抢到了一堆纸壳和瓶子。”

许萍边说着，一边抖了抖手上的“战利品”。

许萍出生在贫民窟，从小就过着和其他流浪汉抢废品变卖的生活，早就是老手了。肖林是在大概八九岁的样子搬过来的，当时来的时候一起的还有妈妈和弟弟，但四年前妈妈精神出了问题，跳江自杀了，而弟弟晚上溜出门被人贩子拐走了，只剩下一个破碎的她。

许萍很照顾肖林，一直以来把她当妹妹看待，许萍比肖林大三岁，却比肖林矮了半个头，肖林也乐意许萍做她的家人，有心事也会和许萍说。

“又做那个梦了？”许萍在肖林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后，将那一袋浆水瓶递给她，一边朝废品站的方向走去一边问道。

“嗯，但这次不太一样，我被那只怪物拖下水了。”肖林毫不避讳的将梦一五一十告诉许萍。

“木木啊，我想你好好的，咱要不别查这个梦了好吗。”听完肖林的叙述，许萍默默低下头，思考了好一会才像是鼓舞了勇气般对肖林说道，她用手紧紧攥着衣角，缓解自己的紧张，即使她向来开朗，也害怕肖林说出一个拒绝的字眼，她有不好的预感，如果深究这个梦，肖林肯定会出事，她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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