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2-1)

周明离开后，林小满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小橘猫蹭了蹭她的脚踝，发出细弱的叫声。

"嘘——"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猫的脑袋，"我知道你在害怕。"

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她跟踪周明来到城郊的废弃工厂，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看到里面摆满了铁笼，数十只猫咪蜷缩在角落。周明戴着橡胶手套，正在给一只白猫注射什么。

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却因为太过紧张，手机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周明猛地转身，她看到镜片后那双眼睛里的凶光。

"小满？"母亲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在阳台发什么呆？"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转身露出笑容："我在想给小猫取什么名字。"

"就叫小橘吧，"母亲走过来，蹲下身看着小猫，"它这么小，得好好照顾。"

林小满注意到母亲眼下的青黑，心里一紧。前世就是在这个时期，母亲的抑郁症开始加重。她记得母亲总是整夜失眠，有时会坐在客厅发呆到天亮。

"妈，"她轻声说，"我陪你去医院复查好不好？"

母亲愣了一下："不用了，周医生每周都会来家里......"

"可是我想去，"林小满握住母亲的手，"我想多了解你的病情。"

母亲沉默片刻，终于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早，林小满就跟着母亲来到周明的诊所。诊所在市中心一栋写字楼的18层，装修得十分雅致。候诊室里摆着几盆绿植，墙上挂着风景画。

"林女士，请进。"护士推开诊室的门。

林小满跟着走进去，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房间。办公桌上摆着几本心理学著作，书架上是各种专业书籍，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这位是？"周明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林小满身上。

"这是我女儿小满，"母亲说，"她非要跟着来。"

周明露出温和的笑容："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林小满强忍着不适，挤出一个笑容："周医生，我能看看我妈的病历吗？我想多了解她的病情。"

周明的笑容僵了一下："这个......"

"周医生，"母亲突然开口，"让小满看看吧，她也该知道这些。"

周明犹豫片刻，从抽屉里拿出病历本。林小满接过来，快速翻看。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页记录上：3月14日，患者出现严重失眠，建议加大药量。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3月14日，正是她重生前一天。前世母亲就是在这天晚上吞服过量安眠药，被送进医院抢救。

"周医生，"她抬起头，"我妈最近失眠很严重吗？"

周明推了推眼镜："是的，所以我调整了药量......"

"可是安眠药吃多了会有副作用吧？"林小满打断他，"我记得书上说，长期服用会导致记忆力减退，甚至产生依赖性。"

诊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周明的目光变得锐利，林小满感觉后背发凉，但她强迫自己直视对方的眼睛。

"小满说得对，"母亲突然开口，"周医生，能不能换一种治疗方案？"

周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恢复如常："当然可以，我们可以试试认知行为疗法......"

从诊所出来，林小满长舒一口气。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周明不会轻易放弃。但至少，她成功阻止了母亲服用过量安眠药。

"小满，"母亲突然说，"你什么时候对心理学这么了解了？"

林小满心里一惊，随即笑道："我最近在看这方面的书，想多了解你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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