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晨光与夜曲

晨雾还未散尽，慕希被厨房飘来的焦糖香气唤醒。她赤着脚踩过木质地板，倚在门框边看着晏清系着浅灰色围裙的背影。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对方挽起的衬衫袖口上跳跃。

"不是说好我做早餐吗？"慕希伸手戳了戳晏清的后腰。

晏清关掉火转身，沾着面粉的手指点在她鼻尖："上周煎糊三只锅的人没资格抗议。"案板上摆着刚烤好的可颂，蜂窝状切面里嵌着融化的巧克力。慕希正要偷拿，被晏清捉住手腕："先洗手。"

水龙头哗哗作响，慕希突然撩起水花弹向晏清。水珠顺着对方睫毛滴落，在白衬衫领口洇开深色痕迹。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抵在冰箱门上，晏清带着薄荷味的呼吸近在咫尺："慕同学，你该知道招惹总裁的后果。"

这个称呼让慕希耳尖发烫。自从那晚确定关系，晏清总爱用这种正经语气说些让她心跳加速的话。就像现在，明明是普通的工作日早晨，却因为对方指尖划过她手腕内侧的薄茧，空气忽然变得粘稠。

烤箱"叮"的提示音打破旖旎。慕希趁机从晏清臂弯钻出去，捧着可颂逃到钢琴旁。晨光里，她即兴弹起轻快的旋律，音符裹着面包香气在房间里跳跃。晏清端着咖啡靠在琴边，忽然跟着哼出副歌。

"你会唱歌？"慕希惊喜地转头。

"只会这一首。"晏清低头抿了口咖啡，"母亲生前常唱的摇篮曲。"

琴声变得轻柔，像怕惊扰了晨光里浮动的尘埃。慕希往右挪了挪，琴凳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晏清坐下时，她们的大腿隔着布料相贴，体温透过棉质睡裙源源不断地传来。

傍晚骤雨初歇，慕希抱着琴谱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李秘书早已见怪不怪，贴心地调暗了顶灯。晏清从文件堆里抬头，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不是说今天要和同学排练？"

"下雨改期了。"慕希跪坐在地毯上，把脑袋枕在她膝头，"来听晏总的心跳充电。"发丝散在深灰色西装裤上，像泼墨山水里逸出的笔触。

晏清摘掉眼镜，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电脑屏幕暗下去，城市灯火在玻璃幕墙上流淌成银河。她们就这样安静待着，直到慕希忽然开口："你心跳变快了。"

"因为有人形充电宝漏电。"晏清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

夜色渐深时，慕希趴在办公桌对面画五线谱。晏清签完最后一份合同抬头，看见女孩侧脸映着台灯暖光，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子。她伸手去关灯，慕希却突然按住她手腕："别动！"

钢笔尖悬在谱纸上方，墨迹随着灵感奔涌。晏清保持着别扭的姿势，看那支笔在纸面游走如蝶。等最后一个音符画完，慕希抬头撞上她含笑的眼睛，才惊觉自己维持了多荒唐的姿势。

"写好了！"慕希举起乐谱遮住发烫的脸，"送给晏总的专属安眠曲。"

回家路上，慕希在副驾驶轻声哼唱新作的旋律。晏清等红灯时转头，看见她随着节奏轻轻晃动的白色球鞋，鞋带上沾着不知哪片樱花。四月的晚风涌进车窗，带着雨后青草香，把音符吹散在璀璨车流里。

此刻她们不过是一对寻常恋人，共享着城市里最普通的星光。

慕光所致，清心于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