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一脸惊讶地望着亓霁。亓霁见他脸上不见一丝防备,心想自己这恐怕是触到幻境的中心,连涣自己都已经忘却的地方。
“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独自在这里?”
“处理完这些我就……”
“你累不累?”
“大战之后,涣王国元气久未复。经此大劫,若不速加整治,恐难以重振……‘政以得贤为本,治以去秽为务’,得贤除恶,我教你写过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还记得,‘唯奉三尺之律,以绳四海之人’。”
“唔?我教过你这句吗?”
“你太累了,休息吧。”
“无妨,一国之君若此等小事尚不能妥善处理,何谈实现宏图大业,当以国事为重……”
“你烦恼的事情,我已知晓。你太累了,你独自一人是斗不过他们的……”
“衣灼,你怎么知道……”
“我还没有傻到相信他们的胡编乱造。涣哥哥,停下来吧,你该休息了。”
实际上,亓霁的意识仍捏在涣的手里,身体亦不能完全自控。她知道自己无法做出伤害涣的行动,安慰他总该可以吧。亓霁讨好地给涣捏了捏肩,涣紧绷的神色便放松许多。
“嗯,你一直都是这样贴心,我还是喜欢你服侍我。”
“这是小事,算不上什么。”
“你在我身边,我便觉得万事都好。”
涣趁势握住亓霁的手。亓霁意外涣的手居然是温暖的,她没想到幻境里的这个涣竟还能如此真实。
“衣灼,把你困在这里,你会不会恨我?”
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依靠,涣将亓霁揽入怀里。亓霁立即提起十二分警觉,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激怒涣。她担心自己一句话说错或者做错什么,自己就无法再回到现实。
“你不想出去吗?”亓霁试探地说,“你在这里好久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我出不去,”涣说话的语气听上去情绪有些低落,“我自出生起就被锁在这里,我哪也去不了。”
听到涣这么说,亓霁突然想起来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
“很高兴遇到你,”涣说着抚了抚亓霁的头发,“你看你,总是与我这样生分,好像我会吃了你似地。”
“因为你时不时就对我施术,我害怕。”
涣搂得太紧,亓霁好不容易才从他怀里挣脱。抬头只见涣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亓霁想起自己曾在画舫上也见过他这样阴郁的表情。
“为何你如此刚强,不能温柔些吗?”
“你是想说,为什么我不由着你拿捏我,为什么要反抗你,为什么不遂了你的意。”
亓霁终究是不吐不快,一股脑儿把事实说了出来。
“你觉得,自己逃得掉吗?”
涣话音刚落,亓霁便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瘫倒在地动弹不得。像是被幻境抽走了最后一丝气力,亓霁这次真撑不住了。眼前一片迷离,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自己虚弱到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或是因为涣的吻令她窒息。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四肢也越来越麻木。
耳边传来涣的心跳声,亓霁先前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这说明涣在逐渐复活,她却在慢慢衰弱。她一点力气都没了,身体重得像灌铅。她拼了命地深呼吸一口气,胸前立即疼得像要撕裂一般。
可也是因为这一阵剧痛,令亓霁又恢复了几分清醒。她睁开眼望着涣,涣温柔地望着她,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傲气。涣的眼睛比先前亮了许多,重生的身体较之前幻境里那具苍白的身躯,似是重焕生机般微微透着血色。他一手怜惜地捧着亓霁的脸,轻轻摩挲她的肌肤。
“你当初也是打算这样……”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消失,我舍不得……”
“就这样被你废了,我也没脸做人了。”
“你本就不是人。”
“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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