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断义 (2-1)

  那将领把嘉宁帝的信给了韩烨，“太子殿下，这是陛下出城前交代属下给您的。”韩烨接过信的时候有些颤抖，他大概猜到了，这信里，是他父亲的遗言。

吾儿韩烨：

       见字如晤。

       此番，是他们和朕的恩怨，与你无关，朕也不知此去结果如何。若朕败了，你便带领城中臣民投降吧，你和洛铭西帝梓元二人自**好，想必他们不会为难你……

  看到这，韩烨的眼眶已经红了，他为自己找好了退路，却没给他自己留退路。抬手抹掉眼泪，他看着城外已然败了的嘉宁帝，他的父亲，心头有些犹豫，要降吗？

       “主帅已败，尔等还不归降？！”城外的喊声传来，把韩烨从思绪里拉了回来。是了，他们现在，不投降还能怎么办呢？

       韩烨卸下身上的铠甲和兵刃，步行出了城。

       韩仲远此时已经被押了下去，洛铭西三人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的士兵一遍遍的喊着劝降的话，直到韩烨出来才停下。

       韩烨和帝梓元洛铭西三人就这么对视了很久，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洛铭西看着眼前的韩烨，他曾经的好友，在京城这十年间少有的能说上几句心里话的人。如今他们却站在了对立面。

       韩烨抬起头看着洛铭西，他们曾经那么要好，可现在的自己是以败军之将的身份出城献降，而他，洛铭西，他是那个接受他投降的胜利者。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的呢？

       终于，韩烨动了，他默默地跪倒行了个大礼，“大靖太子韩烨，代全城军民，开城献降。望……大人善待城中军民。”说完，以头触地。帝梓元和洛铭西多少有些不忍，毕竟他们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帝梓元偏过头不再看他，洛铭西闭上了眼终是应了一声好。韩烨重新抬起头，他站起身看了看洛铭西又看了看帝梓元，情绪很复杂，“梓元，洛铭西，你们赢了。”

       大军驻扎在了城外，洛铭西他们只带了亲兵进城。韩仲远被关在刑部大牢，韩家的其他人都暂时囚禁在皇宫内，洛铭西他们则是带着韩烨回了京城的洛府。

       洛府。

       洛铭西帝梓元和韩烨三人围坐在桌前，就像曾经的很多次一样。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们的身份却变了。

       洛铭西给韩烨倒了杯茶，是他最喜欢的西山白露。

       “洛铭西，你没必要替我斟茶，我如今……。”韩烨的声音里满是悲哀。

       “我给你斟茶从来不是因为你是谁，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说话间，洛铭西同样给自己和帝梓元斟了一杯茶，听到朋友二字韩烨一瞬间有些恍惚，他们还能是朋友吗？他在心底问自己。

       洛铭西放下茶壶抬头看着韩烨，眼神很是真诚，他仿佛猜到了韩烨在想什么，“韩烨，这是我们和韩……和你父亲的恩怨，本就与你无关的。只要你愿意，我们依旧是朋友。”

       “可是，我终究是韩家的人。”韩烨咂了一口茶，是熟悉的味道，但是却喝出了一丝苦涩。茶没变，但人变了。“洛铭西，我不该待在这的。送我去我该去的地方吧。”韩烨放下茶杯，曾经明亮的一双眸子如今黯淡无光。

       “那你要去哪呢？”洛铭西皱着眉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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