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哪来的小妖，竟敢擅闯此地。”阴湿的洞穴里有一幽幽男声乍起，你瞳孔震了一下，犹豫后又壮着胆子问，“你，你又是什么妖，休要装神弄鬼！”

男妖哼哼地低笑两声，“此地乃槐江谷。”

你后背紧贴着石壁，“怎么了，也没人说不能来啊，”

里头的妖不再搭话，听见一些碎响，像铁链发出的声音。

你试探地伸出脚，往里挪了两步，“就是闻到有一股香气，甜甜的，我娘说花香重的地方有利我修炼。”

“再往里一步，我吃了你。”又有那个响声。

你脚步一顿，“你被绑住了？”

男妖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似在压抑某种情绪。

你看清人脸后，眼眶微微发热，根本不惧男妖紧锁眉头和外泄的强大妖力，又收住酸楚，脑筋极速运转，“槐江谷，槐江谷…槐树，你是…离仑吗？”

你记得很久之前听一个人说过，离仑大妖被囚禁于槐江谷。

离仑看着你，破幻真眼之下，看见你的法相，一只蝴蝶妖。见你发红的眼眶，他深深觉得莫名其妙，“害怕应该滚出去，并不是愚蠢地固执地往前。”

“我不害怕。”你猛地摇摇头，在跟他表示自己的无畏。

离仑不出声，眼神幽深地看着你。

“哥哥…”你轻轻出声，离仑眉都拧成一团，“你以前救过我，我被人类抓住关在地牢里。”

离仑未出声回复，眼神里的凶狠却缓和了不少，目光里多了一丝探究。

你慢慢挪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双手撑着膝盖，缓缓蹲下，“在槐江谷甚是安静，我在这里陪着你吧。”

你围在离仑身边，每天哥哥长哥哥短，有事没事把外头的草木移植进来。离仑看向自己右边的那一块原本是空地，如今被种得满满当当，却仍是一片死气沉沉，草叶枯黄，耷拉的垂下，无一处不在透着死亡气息，“你是蝴蝶？倒像是蝗虫，经你手的东西，无一幸存。”

“这些植物不耐阴，自然活不成。”你没有反驳。

离仑有些不解，他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些注定要死去的草木。

“你会欢喜，每每谷中出现一个有生命力的事物，你都会露出笑容，一只无意飞来的雀鸟，还是我随意挪来的花草。”你背对他蹲着，将手心里虚虚握着的这带土的花种下。

“这又与你何干？”

你手上动作一顿，抿唇笑了笑，口不对心，“怎会没有关系？你救了我们…投桃报李，我自知无能力为你除去桎梏，只愿尽绵薄之力换你欢愉。”

“大人有任何需要，我愿供你驱策，只要哥哥能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

他微微皱眉，凝视着你忙碌的身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很陌生。

“不必。”离仑的干脆拒绝让你稍稍怔住，又听见他说，“眼下，你应好好修炼。”

你松了口气，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大概是被困在这里太久，一点小恩小惠，他都稀罕。

你去了人间一趟，和崇武营抓妖的人迎面碰上，妖化人一个接一个，将你耗得精疲力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崇武营小领头出现，挡在你的身前，一招将妖化人扫向地面，手心一转，不死不休地妖化人通通抽搐倒地而亡。

“敢动我的人，那就让你功亏一篑。”他睥睨着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个眼神让你意识到眼前这个陌生面孔倒地是何人。

你心脏砰砰直跳，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其他原因，缓慢呼吸几次，皱着眉头，好似很是在意，“哥哥，你的附身术，每一次使用都是对自身的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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