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月婵手里拿出来的自然不是凡品。
虽然只是绢花,可却都是新鲜样式昂贵材料,于是便也格外不同了。
朵朵花都形态不一,有的翩然若真,好像刚从枝头被采下来,有的却保持原态,只让人看见层层轻烟似的细纱堆起;有大而娇艳者,亦有小而清丽的点点花苞,更有仿做干花、涂着金银线条的。其中样式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莫说林诗音这样的小姑娘,便是言思心中也是喜欢的。
分罢绢花,李寻欢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林诗音拐跑了他的心上人。小李公子的眼睛睁圆、颇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心上人的背影。他那表妹现在哪里有点清丽端庄的样子,被他挽留的对象也没有什么不舍之意、只给他留下一抹笑颜。
见两人相携离去,李寻欢无奈的摇了摇头,笑意却是渐渐隐了去。
他又哪里会是真的在意林诗音“抢”走言思。且不说言思不是物件、而是有自己的思想的一个姑娘,就只说感情,那也没有他拦着不让言思有朋友的道理。虽则他心慕言思,可李寻欢却是也不可能保证自己此后生活中只有一个人。真处处吃醋的又怎么会是喜爱。
这样的人要么是并不在意对方、只拿对方当个玩意,要么就是此人颅中有疾。
让李寻欢烦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从前不知道也便罢了,可是如今他已经知晓这件事,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私心,他都想了解一番从前的事。可是,他却发现,这件事已经被遗忘了。
所谓遗忘当然不是指其他人都不知道李府的血腥,即使是现在也没什么乞儿或者是街头浪子敢占据李府来栖身便可证明这一点。可这也正是可怕之处。
无论李寻欢从哪里入手,他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完完全全一样的、没有一点增减的答案。
这实在是一件在可怕不过的事,可怕到让李寻欢微微生出了一点寒意。他宁愿自己其实是见了鬼——当然是除了言思之外的鬼。
若是百姓真的能这么理智、这么客观的看待所有事物,那么朝廷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所有的人都告诉他,这是一桩很久远的旧事。言家老先生看中了一个落魄读书人,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又殷勤奉献房屋家业,帮女婿置产。只是后来李家遭了强人,一家子都死于非命,从此李宅便荒废了。
至于言父为什么独独看中了一个没什么才名的穷汉子、而治安还算得上不错的太原府什么时候出了这么穷凶极恶的强盗、后来这桩案子又是怎么处理的,却都没有一个人提到。
无人想到,无人疑问,无人好奇。
但是这恰恰就是最不可能的事。
平民百姓在哪个朝代生活的都算不得多好。当官的说穿了就是那么回事。固然有一心为公之辈,但是更多的还是会化在这滩烂泥里。没人对一桩血案沦为陈年泛黄的档案这件事或许不算奇怪,但是所有人都把这件事说的清清楚楚条理清晰却是不可能的。
大多数人的本性就是,把自己亲眼看见的事扭曲、然后信以为真,又或者把听到的事情当成真相,然后再进行编造后传出去。
实事求是毫不夸张反而是一种珍惜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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