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一番荒唐。

李寻欢看着好像是个风流种子，但是其实骨子里正经的很。至少现在还很正经没错。故此，虽然没有真的突破底线，但是那种唇齿交缠的亲密还是让一向光风霁月的小李公子有些腆然。

不过再反思一下，李寻欢自觉自己已经比第一次的反应好了许多，至少最后他还能反过来抢到主权——至于是不是言思起了坏心思故意相让他就不能确定了……

言思眼尾脸颊都泛着红，神情餍足、媚态横生，一副好好饱食过珍馐的样子，妩媚得让李寻欢不敢多看。可她却像是一块磁石，不自觉就会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吃饱了的言思还是很好说话的。

她也当过人，虽然现在是个六亲不认的厉鬼吧……那也是她那些亲人实在不值得她去认。言思自觉自己对李寻欢还是不错的。而既然曾经也做过有七情六欲的人，言思自然明白李寻欢的担忧。

林诗音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至少对她能放在眼里的人如此。而言思既然也在其中，她自然不会自找没趣的去想林诗音为什么对自己有好感、以及林诗音在她看不上的那些人眼中是怎样的。李寻欢担心她，言思虽然与林诗音实在没什么交情、也没什么多余的同情心，但是对现在的饲主的事还是愿意插手一二的。

左右并不费什么力气，她就算现在依旧戴着镣铐也依旧是厉鬼，哪里是那些寻常的鬼怪能够对抗的。

能在鬼怪没有刻意展露形态的时候看见对方……除了同样是鬼怪和天生有一双沟通阴阳的眼睛之外，也就只有修行之人和李寻欢这种被鬼物留下了记号的人了。而据言思的观察，林诗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更不可能是方士。那也就是说……林诗音大概被哪只贪心鬼给盯上了。

鬼物盯上活人的理由有很多。有点鬼物怨憎难消、就是喜欢屠戮生人的滋味，有些则是需要生人气血来维持自己的魂体。还有些是走上了歧途、被人炼制成了鬼使，又或者干脆就是自己想找个替死鬼，用生人灵魂来滋补自己、作为消长之间的代价，然后再占了别人的身体记忆继续走在世间。这也算是一种“复活”了。

言思没有特意与林诗音见过面，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李园之中还有其他的灵魂。可是林诗音既然已经到了能看到她的程度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现在其实只算半个活人。

这还真是……有趣。

殷红唇瓣扯出一个笑来，言思的笑容有些冷。

这种手段、还有这般残忍的心性，言思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故人。托他的福，言思才能成为今日的鬼新娘。

她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一定和那个该死的方士有关系，但是她一个厉鬼做事需要什么证据。

“就今天。”上挑的桃花目不见潋滟水色、反而冷的像冰。“今天我就要见到她。”

李寻欢不知道言思为什么突然生起气来，但是他还是应了下来。

不是他不担心林诗音这个表妹，只是言思任性惯了，若是林诗音让她不高兴了、言思早就杀了过去，而如果是他……

李寻欢相信言思也不会有半点手软。

既然言思什么都没有做，这股火气自然也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你那个表妹已经阴气入窍，再不处理只怕会成为一具阴尸。”

鬼新娘歪着头，指尖点着红唇，很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李寻欢却知道，这是言思的示好与安慰。

“我知道。”

李寻欢露出一个笑来，然后轻轻拥住冰微凉的纤软身体。

他总是相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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