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除夕

在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她的心情格外舒畅。昨晚睡得很好，似乎还做了个美梦。具体梦境已然记不清楚，但是，他俊朗的面容却清晰地在梦中呈现。“怎么会这样？”她不敢再细想，匆匆走出屋子。

院子里，很多人在忙活，似乎正在为什么大事做着准备。回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他。心中实在好奇，她叫住正在指挥人手的墨擎，这些人里，她只认识他。

“你们在忙什么？”她一脸疑惑地说。

这是她离开山庄以来，第一次换回女装。他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忙低下头回答，“主上让我们装扮庭院。”

“为什么？”

“今天是除夕。”

“啊，过年了啊，自己竟然给忘了。”她惊觉到。

往年过年，霍展白都会虚伪地到九曜山庄走一圈，演完戏就走。三十的晚上只有自己和红叶她们几个不回家的下人，寂静地守在院中。唉，自从沫儿走后，她觉得天地间就只剩下孤孤单单的自己了。

正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忽然听到有人说，“主上。”她抬头一看，他从晨光中缓步而来，长身玉立，清冷的面容如冰山、似峻岭，不知为什么，莫名地让她心里无比踏实。

庭院里挂满了红色的大灯笼，每一束光都照出喜庆的颜色，大红的对联和福字也贴了起来，整个庭院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精心准备的丰盛的年夜饭，让她心情更加大好。“我平时不喝酒，今天过节，陪你喝两杯。新年好！”

火红的灯光照在她火红的衣裙上。从那一摞衣物中，她刻意挑选了一套喜庆的，正好配上这喜庆的夜色。

“好”，他举杯。

“你很喜欢过年吗？你也这么喜欢热闹吗？”

他默然不语，嘴角扯出一丝不自然的笑。

“我很久没有这么热闹地过年了，谢谢你。”她的笑容如三月的春风让人沉醉。

砰砰，“烟花，烟花”，她惊喜地跳了起来。五彩绚烂的烟花在庭院上空绽放，带着绮丽的色彩，像一朵朵缤纷的梦幻。他来到她身旁，一起看着这美丽且短暂的一幕。

九曜山庄。

霍展白孤独地坐着，将近半年过去了，秋水音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毫无音讯。虽然鼎剑阁的情报系统还在夜以继日地搜寻，但是没有一点点线索。

“音儿，今天是除夕，你就这么狠心，过年也不回来吗？你到底在哪里？是否安然无恙？”。有人劝他不要再找了，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漂泊这么久又杳无音讯，很可能已经……。他却从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要离他而去。每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痛得不能呼吸。“如果你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和他的孤独冷清相比，秋水音这个除夕之夜过得很热闹很尽兴，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她喝了不少酒，信心满满、坚持要守岁的她，终于实在支撑不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身子被人抱起，轻轻放在床上。“不要走”，带着浓浓的酒意，她嘴里含糊着说道。

“好”，他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神里似有难以言说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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