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忆

只有在谈到钱的时候，秋水音才对霍展白有好脸色，其他时候，要么避而不见，要么见了也是绕道走。就好像见了他如同见到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霍展白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想我堂堂鼎剑阁阁主，好歹也是年轻英俊、风流潇洒，多少名门世家都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家的妙龄少女往他身边送。这个小师妹，当真脑子坏了吗？难道自己还比不上那个八师弟周行之？

唉，尽量不让自己再想这个问题，他开始埋头处理手边堆积的公函。终于，最后一份也批阅完毕，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当她又一次从他身边溜过时，他头也不抬，叫住了她，“师妹，陪我练一会儿剑。”

“我”，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儿，满脸惊讶。“师兄，你在开玩笑吧。你是当今第一剑法高手，我哪够这个资格呢。”说完，就想绕边逃走。

霍展白身形一动，拦住了她的去路。“还想不想要明天的银子了？”他斜睨了她一眼。

“又用银子来威胁我，等明天拿到手后，看我还理不理你。”她紧咬嘴唇，狠狠地在心里说。

长剑在手，两人相对而立。霍展白只觉对面的人沉静如水却又剑气逼人。“好”，他在心底赞了一声，颇有人剑合一之风。

“出剑吧，我可不会让着你。”秋水音盯着天下第一剑，丝毫没有畏惧。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最近剑法练习的如何？”霍展白放声大笑，豪气干云。

天下第一剑的名头可不是凭空白得的，她只觉得那墨魂剑法深不可测。自己的剑快，它更快。自己的剑走偏锋，它更偏，反正处处都压制着自己。没几个回合下来，额头便沁出了点点汗珠。

忽然，她觉得剑上的压力一松，墨魂剑不仅不再压制灵雀，反而跟随、配合着她的剑势，就像是滔滔大河旁边一条涓涓细流的小溪，不争不抢，一路陪伴。

她吃惊地抬头看向霍展白，他也正看向自己，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沉思。果然，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当年在天山，陪小师妹练剑的情形。虽然他的剑法远高于师妹，但为了哄她开心，他也如这般给她喂招。每次看到她小脸一扬，开心地喊道“我赢了”，像极了春日里明媚的鲜花。即便是输了，他都觉得很满足很值得。

“霍展白，专心些，”她有些急了，这么明显的故意让着自己，真是不拿本姑奶奶当回事啊。她把心一横，贴身近前，假装剑峰砍向他的左臂，在他回剑自保时，巧妙地反转灵雀，剑尖直刺向他的咽喉。

不知道他是躲避不及，还是忘记了躲，眼见剑尖就要深深刺入……霍展白猛然后仰，才堪堪避过了那一剑，好险！

“师妹，你赢了。”他眼中有惊喜和赞叹，刚才那一剑，她的确使的不错。

可是，她并无丝毫的喜悦，呆呆看了他一眼，眼眶渐渐泛红，“哇”的一声，掩面大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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