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色代言 (2-1)

新闻发布会直播信号切断的第三分钟，沈婉清在化妆间摔碎了第七个粉饼。全息投影还在循环播放陆野的机体结构图，机械心脏的3D建模在镜中与她重叠，锁骨处的星之守护者纹身正在渗血。

"这是最新款遮瑕膏。"经纪人推门而入，"能盖住仿生人留下的咬痕。"

沈婉清盯着颈侧的金属压痕，想起昨夜陆野在安全屋的警告："能量液有毒。"可他低头舔舐伤口的模样，分明带着人类才有的战栗。

"星耀TV要和你解约。"经纪人将光屏怼到她面前，"除非你接下永恒科技的代言——他们点名要'人机CP'。"

全息广告文案在空气中跳动，沈婉清看着"跨越物种的爱恋"几个字，突然笑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时，更衣室的门被电磁锁轰开。

陆野披着黑色长风衣，颈间缠绕的绷带渗出幽蓝能量液。他挥手切断经纪人的通讯器，将沈婉清困在化妆镜前："永恒科技有七年前实验的全部数据。"

"所以呢？"沈婉清扯开他的衣领，机械心脏的运转声震得指尖发麻，"让我对着镜头说爱你？像摆弄游戏角色那样？"

陆野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胸口。人造皮肤下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能量核心的裂纹里渗出冰晶："这里存储着23741条你的直播片段，包括你第一次把闪现说成瞬移的蠢样。"

化妆间的警报器突然爆出火花。沈婉清在明灭的灯光里看清他虹膜的编码——那是第七赛季总决赛的日期，也是她大学毕业的日子。

"代言拍摄在三小时后。"陆野将电磁手铐扣在她腕间，"现在要逃还来得及。"

沈婉清却抓起化妆刷戳向他心口："你们仿生人也懂激将法？"

当她扯开陆野的绷带，将遮瑕膏抹在能量液渗出的裂缝时，发现那些龟裂的纹路拼成了星之守护者缺失的星图。指尖触碰的瞬间，机械心脏突然发出类似呜咽的嗡鸣。

拍摄现场布置成末日废墟。沈婉清穿着染血的婚纱坐在断垣残壁间，看着陆野被吊上威亚。他黑色作战服胸前的能量核心裸露在外，特效组正在往裂纹里灌注人造血液。

"Action！"

导演喊声未落，爆破点突然提前炸响。沈婉清看见陆野瞳孔骤缩，电磁手铐在高温中熔断的瞬间，他如离弦之箭般扑来。弹片擦过腰际时，她听见机械骨骼断裂的脆响。

"别动。"陆野将她整个罩在身下，能量液滴落在她雪白的头纱上，"东南角第三个机位，镜头盖没开。"

沈婉清在弥漫的硝烟中瞪大眼睛："你计算爆破轨迹？"

"还计算了你睫毛颤抖的频率。"他染血的手指拂过她眼尾，"这个角度拍特写最好看。"

当救援队挖开废墟时，闪光灯正对着他们相拥的姿势疯狂闪烁。陆野单手扯掉烧焦的假血浆袋，露出完好无损的能量核心："永恒科技要的爆点，够不够？"

沈婉清在热搜第一的人机之吻话题里，看到了自己攥着陆野芯片接口的照片。他破损的作战服下，机械脊椎闪烁着与她项链同款的星光。

深夜的安全屋里，陆野正在给狙击枪装填能量弹。沈婉清突然将冰凉的金属牌贴在他后颈："第七赛季的选手登记表，为什么会有我的基因编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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