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陆尧回家

清晨，阳光透过病房窗帘洒进来，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收拾床铺，陆尧却已经站在床边，活动着手臂：“医生，我这胳膊好了，你得送我回家了吧？”沈默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病历夹：“别逞强。”语气虽冷，眼神却在他手臂上多停了一瞬，像在确认他是否真的好了。

陆尧笑得更灿烂，拎起一旁的小背包，里面塞着住院期间的杂物——几件换洗衣服。他迈开步子跟上沈默，出了病房，阳光洒在医院走廊的白色地板上，映得两人身影拉得很长。沈默的车停在医院停车场，他打开车门：“坐好，别乱动。”陆尧却故意慢吞吞地爬上副驾驶，笑说：“医生，我一上你的车，我都不敢动了。”沈默没理他，坐进驾驶位，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出医院。

导航显示陆尧的住处在一片老城区，离医院不过二十多分钟车程。一路上，陆尧靠着座椅，手指敲着车窗，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偶尔瞥一眼沈默，冷峻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贱兮兮地问：“医生，你这个座椅是真皮的吧，家里有钱就是不一样。”沈默皱眉：“闭嘴。”陆尧哈哈一笑：“行，不说这个。那你送我回去，总得陪我坐会儿吧？我刚出院，你得在观察观察我吧。”沈默没接话，手握方向盘，指节微微收紧，目光却不自觉柔和了一瞬。

车子开进一条窄巷，停在一栋有些年头的老旧公寓楼前。墙皮斑驳，楼道口的铁门吱吱作响，陆尧推开车门：“到了，医生，别嫌弃啊。”沈默下车，打量四周，空气里混着老城区的油烟味和远处传来的摩托车轰鸣。他皱了皱眉：“你住这儿？”陆尧耸肩，拎着背包往楼上走：“比你家差远了吧，不过赛车手不都这样？钱全砸车上了。”沈默没说话，跟在他身后，上了三楼，陆尧推开一扇有些掉漆的门，里面是个逼仄的一居室，墙上贴满赛车海报，桌上堆着几本赛车杂志，角落还有一顶破旧的头盔。

陆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医生，坐会儿呗？我这胳膊还疼呢。”沈默冷冷道：“别装。”但他还是走过去，在椅子边站了片刻，最终坐下，目光扫过房间。陆尧靠着沙发看他，笑得眯起眼：“医生，你这模样，真不像高冷外科大夫，倒像我家属。”沈默瞪他一眼：“别乱说话。”陆尧笑得更欢：“行，不乱说。那你帮我把水拿过来呗，渴了。”沈默没动：“自己拿。”陆尧却不依，撑着沙发站起来，手臂故意晃了晃，假装吃力，沈默皱眉，下意识伸手查看，手掌触到陆尧的肩膀，僵了一瞬。

陆尧趁机抓住他的手腕，笑说：“医生，你这反应，职业病犯了吧。”沈默抽回手，冷冷道：“别闹了。”但他没立刻起身，转身从桌上拿了瓶水，扔到陆尧怀里：“喝完我走。”陆尧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别急啊，还是说你……嫌弃这里啊”沈默摇了摇头：“跟你没关系，我就请了一个小时的假，还要回医院”陆尧点点头：“行，那你下次还来看我吧？”沈默没接话，目光扫过房间，落在墙上的赛车海报上，低声道：“别再摔了。”语气比以往多了分认真。

就在这时，沈默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沈母”。他面露不耐，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冷硬的声音：“小默，明天回家一趟，医院的事你别再拖。”沈默冷淡道：“没空。”挂了电话，他揉了揉太阳穴，陆尧看着他，低声道：“医生，你家里管得挺严啊。”沈默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走了。”陆尧笑说：“行，路上慢点。医生，下次我带烧烤来谢你。”沈默没回头，走到门口顿了下，嘴角却微微上扬，转身出了门。

车开出巷口，沈默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那栋老楼，脑海里闪过陆尧的笑脸，随即回过神来，认真开车。陆尧靠在沙发上，低头喝了口水，调侃了一句：“高冷哥。”窗外阳光洒进来，老旧公寓里弥漫着阳光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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