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八

“但是，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共享这个天下。”

好好好，一句话，堵死了她所有未开口的话。

阿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与悸动：“可我只愿偏安一隅，逍遥渡日。”

这一下轮到玄夜叹气了，眼中闪过复杂之色，更多的却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们相识的日子虽然不长，却足够他摸清她的脾性。

他偏了偏头，脸上分明挂着笑，却隐藏着疯狂与危险：“阿音，爱人与天下，我都不会放手。”

话到这里，又僵住了，玄夜不愿放下他的野心，阿音何尝愿意放下身上的使命？即使心里再不愿，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生来就注定是仇敌。

阿音苦笑：“看来，你我之间，注定生死两难存。”

“不会的，无论千次、万次，我都可以逆转时空回到最初。”

“......”

怕只怕，即便重来千次、万次，也无法改写他们之间的结局。

两人的谈话无疾而终，原以为再度陷入之前的僵局。

岂料，当日夜里，玄夜玩命的折腾阿音，在她彻底陷入晕厥之前，隐约听到他在她耳边低语：“你我相识，虽缘与欺瞒，但我心悦于你，绝无半点的虚言。”

“你是我永生永世，都盼望与之相连相共之人，我定会与你白头偕老。”

*

转眼间，两人相互纠缠了三载，却依旧没能得出一个结果，但两人的精神状态都快接近爆发的边缘，苦恼着试图寻找平衡点的玄夜，万载难遇的做起的梦。

梦中的他一次次与阿音相识、相知、相恋，却又一次次的失去她。

什么她死在他手上，她杀夫证道、太上忘情，又或者他杀上九重天，戮尽天上诸，欲迎她为帝后，可她却自戕而亡......

一次次的时空逆转，逼他认清宿命二字。

“玄夜、玄夜......”

玄夜从混沌中醒来，桃花眼中闪过茫然，凝视着身前的阿音倏然一把抱住了她：“幸好，你还在。”

“......什么？”

半晌，玄夜才松开阿音，定定注视着她，缓缓摇头：“阿音，我们打一场吧，如果你能赢我，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还在天界，我绝不会重掀战火。”

“？？？”

听了他的话，阿音第一反应竟不是欣喜，而是抬手探向玄夜的额间。

玄夜反手抓住阿音的手，牢牢包裹在掌心，神色认真：“但是，如果我赢了，那你就莫要执着了，安心做我的帝后，如何？”

“......”

不如何。

但是，这可能是他们唯一打破现状的契机，阿音静默许久，终是答应了玄夜的提议，拉着他一起去了万天之虚。

长久以来的憋闷，以及有关命运的赌注，让两人虽下意识的收了杀招，却都不遗余力的出手，直打了个昏天暗地。

最终，以玄夜的永夜功被破而结束。

“你为何抵挡的住永夜之功？”

“......你问我，我问谁？”

阿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下却松了口气，虽然没有赢但好歹也没有输，只是永夜功是修罗王族血脉才能修炼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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