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五

“我本以为，不过是些流言蜚语，可这谣言却愈演愈烈，这才来求证一、二。”

生活不易，阿音叹气。

若来的是旁人，她必定将人打出去，偏偏来的是与她自幼一同长大的天帝：“正如你所说，无情道并非字面意思的无情，而是心有欲念，却不为欲念所左右，平静始然，是为无情道。”

“他......确实是我这万载生活里，极少数能引起我情绪波动的人，我也的确存有私心，但我知道自己是谁，也明白身上背负的使命。”

“所以，有些违背初衷的事，不能做也不会去做。”

天帝审视阿音片刻，似是想看穿她说这话是真心还是敷衍，正要说些什么，外面传来脚步声。

没一会儿就传来禀报声，是下面的人端来了茶点，阿音不觉有异将人召了进来。

只是，叫她没想到的是，进来的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玄夜见她看来，柔柔一笑：“上神，这是刚刚泡好的茶点。”

“花香？”阿音原本淡漠的眸子，在触及玄夜时肉眼可见的柔和了起来，这会儿覆了一层淡淡的无奈：“你又跑去后山了？”

“难得上神喜欢，况且并不费事。”

并不费事？

这是当她是无知的小仙娥在哄呢？

天帝端着茶，瞧着两人这熟稔且旁若无人的相处方式，神色凝重。

他原是担心得力干将一心修道，反因一念之差，行差踏错，可这会儿亲眼瞧着眉来眼去、柔情蜜意的两人，内心没由来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阿音，该不会是动摇了道心吧？

“帝尊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茶点不合口味？”

“......你我口味，素来不同，阿音，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一甩袖袍走了，留下若有所思的玄夜以及一怔后便明白过来的阿音。

怪不得，天道会选他承天帝之位。

她，染青以及天帝，师出同门，她与染青自幼就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在两人的衬托下天帝就显得黯淡了许多，可意外的是天道并未选她二人。

而是认可了天帝。

虽然阿音和染青并无意天帝之位，但多少会好奇自己输在了哪里，多番思量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何缘由，今日她确隐隐明白了。

“都是我的错，让上神为难了。”

玄夜的话，让阿音从回忆中收回心绪，对上他漆黑透亮的眸子不由皱眉。

明明与往日一般无二的神态，可她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凶戾之气？

“不是说了让你别出来么？怎么还是跟来了？”

“帝尊亲临，想来是与我有关，我理应与上神一同面对。”

阿音眉头轻挑，玩味儿的看着眼前的玄夜，好一个一同面对。

这么想着，趁着玄夜倾身给她添水的空挡，抬指勾起他的下颚面向自己，拇指指腹微微摩挲着带来丝丝痒意：“这么说来，你是承认故意气走帝尊了？”

玄夜呼吸微微急促起来，竭力控制心神还是被她牵引，但想起刚刚听到的话，眼神瞬间幽深，不退反进的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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