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7）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过去，同在盛家学堂读书的几人里，长柏越发稳重，梁晗的身量也渐渐长成，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意，让人一瞧便只能想起四个字——“君子如玉”。

而长枫呢，则是从梁晗刚到盛家学堂的时候就被他缠上了，梁晗早就摸准了他的路数，打起了“请教学问”的幌子来。

长枫尽管总是被庄学究说做学问踏实不下来，但是终究还有几分少年意气，不肯在自己新认识的朋友面前大大咧咧地说出“我不会”这三个字。

因此，为了不在兄弟面前丢脸，他便只有私底下多用功了，几年下来，倒是改掉了以往坐不住的毛病，每每功课在庄学究那里的评价也渐渐高了些。

齐衡的功课也同样有所长进，只是梁晗冷眼瞧着，对于他们每次提交上去的功课，庄学究虽然嘴上不多说什么，但是相比起齐衡一片“花团锦簇”的文风来说，还是长柏那种脚踏实地的风格更合他的心意。

至于原本和他们一起读书的顾廷烨，则是读了一段时间后便不再来了，听说是被宁远侯打发送到白鹿书院去了。

他们这几人当中，因着齐国公府与顾家祖上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顾廷烨便在不知不觉中长了众人一辈，在相处时也就难免拘束了些，也就只有长柏，才会和他向来关系更亲近些。

“明初！要不去我那儿用饭吧？方才在课上学究讲的有一处我还没有弄懂，想与你探讨一二。”盛长枫收拾好了东西，走过来搭着梁晗的肩膀道。

是的，看见梁晗在盛家读书，学问上大有长进，永昌伯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十分欣慰的，眼看着他也大了，不管是平日交友还是之后要面临的科考，没有表字终究不成样子。

于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了又想，罗列出来了满满一张纸，最后与吴大娘子通过气儿之后才敲定了“明初”这个字，因此，长枫才会这样唤他。

看着长枫从记忆里的毛毛躁躁长成现在这样，梁晗心底里也多少藏了点儿名为“与有荣焉”的小情绪，见着他自己力求上进，又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当下，梁晗便点头道:“好！”又紧接着邀请道:“二哥和元若也一起来吧，文人间的事儿向来是各自有各自的道理，你们来了也好给我和三哥评判一二，省得他每次被我辩驳回去还不认账！”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话里话外透露着的都是止不住的亲近，听得屏风后面的墨兰好不得意，在她看来，自家哥哥以前那是没认真学，这才比不过二哥哥，如今他知道长进了，就冲着这股子劲头，以后学问上也不会差给二哥哥多少的。

“我就不去了，待会儿还有事要出门一趟。”长柏摇头拒绝道，说完便带着小厮先走了。

至于齐衡，目光不经意间在屏风上转了一圈儿，面上似有犹豫之色:“你们先去盛三哥的院子吧，我这里的东西堆了这么多，还得有好一阵子收拾呢，稍后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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