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赌局（完） (2-2)

　　枪声与骰子落地声同时炸响。子弹穿透虚影钉入墙面的瞬间，林清欢旋身踢翻最近赌桌，漫天扑克牌化作利刃割裂三具荷官幻影。

　　整座古堡突然剧烈震颤。楚玥昭就势跌进她怀里，指尖撩开她耳畔碎发：“当年有个小女巫被做成活体赌具，姐姐要不要看她的占卜球？”

　　血色月光突然灌满长廊，两侧油画里的贵妇开始撕扯自己的珍珠项链。林清欢踩着翻倒的赌桌，身后地毯正翻涌成吞噬光线的黑洞。

　　“左边第三幅画。”楚玥昭趴在她背上指挥，虎牙有意无意蹭过她发烫的耳垂，“那幅《月下决斗》的枪口指向......呀，姐姐耳垂熟了～”

　　预知画面在触碰画框时汹涌而来。林清欢看见五岁女童抱着破布娃娃跪在青砖地上。族老将刻着卦象的骰子塞进她掌心：“楚家以赌窥天，你这双能算生死的眼睛，该为家族用了。”

　　看见十二岁的楚玥昭被锁在轮盘中央，贵族们用镶宝石的匕首在她皮肤刻下骰子点数。

　　她突然转身将人按在墙上：“你放水能不能更明显点？”

　　楚玥昭眨巴着红瞳把玩她胸前的珍珠纽扣：“当年他们逼我每分钟抛十八次骰子，直到算出全胜概率。”

　　水晶吊灯轰然坠落，林清欢抱着人滚进密道。怀里的始作俑者还在笑，银簪突然抵住她咽喉。

　　暗门在此时洞开，真正的楚玥昭正蜷缩在角落玩骨骰，脚踝银链锁着枚铜钥匙。林清欢触碰玻璃罩的刹那，预知画面与回忆重叠——

　　暴雨夜的小楚玥昭用骰子算出生路概率，却被庄家砍断脚筋做成活体计算器。她隔着百年时光对林清欢笑，指尖在雾气氤氲的玻璃写下概率：100%。

　　“通关条件是骗人的，你要的从来不是胜利。”

　　整座古堡开始崩塌。楚玥昭哼着童谣替她戴上骨戒，十八面骰在掌心碎成星尘：“姐姐要不要赌个大的？比如......”

　　“杀了我”

　　银簪刺入心脏的瞬间，三个时空同时凝固，林清欢抱着开始消散的楚玥昭。

　　“概率没有骗人。”楚玥昭将额头贴上她的，十八年的记忆如洪流涌入，“100%是你找到我的概率......”

　　血色骰子突然爆开，赌场在数据洪流中坍缩成最初那张当票。林清欢接住飘落的纸片，背面浮现新字迹：「当期：永世」被划掉，改写成「赎当人：林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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