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喉结在领口投下晃动的阴影,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她的耳垂。乔虞这才迟钝地发现,张真源今天涂了薄荷色的透明指甲油,像是初春河面将融未融的薄冰。
张真源.:“今天天气预报说要降温,喝点暖胃的东西吧。”
他又递过来一个保温杯。杯子外层裹着羊毛针织套,杯口氤氲的热气晕湿了他睫毛。枸杞桂圆混着不知名药材的甜香在暖气里浮沉,甜得有些发苦。她正要张口,却瞥见少年手机屏幕闪过某条凌晨三点的用药提醒。
后桌挤眉弄眼地丢来一张纸条。
【啧啧啧,班长今早被三个女生拦着送早餐,结果全进你胃里了。】
晃神间,当钢笔尾端突然贴上虎口时,乔虞几乎被金属的凉意刺得睫毛轻颤。张真源腕间的沉香随着动作漫过来,笔帽沿着掌纹游走的速度停滞生涩。
张真源.:“沾到墨水了。”
他声音压得轻,腕骨内侧的脉搏开始不受控地狂跳。当笔尖走到生命线的分叉处,走廊突然炸开玻璃碎裂的脆响。他冷白的手背青筋突起,失控的笔尖在她掌心洇出蓝色的漩涡。
张真源.:“抱歉…我只是想提醒你…”
他慌忙地抽出纸巾,却在触碰的瞬间顿住。少女掌纹里蜿蜒的蓝痕像条不安分的小河,正漫过他刻意筑起的堤岸。
张真源.:“放学…”
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忽然用纸巾包住她整只手,晨光把睫羽染成琥珀色。
张真源.:“要不要一起去新开的蓝墨水展览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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