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中的银色光晕如活物般蠕动,将夕阳染成诡异的紫红色。我站在天台上,掌心的疤痕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某种未知的呼唤。
"它来了。"时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病毒进化出了意识体。"
奶茶摊的电视开始播放诡异画面:全城人类突然静止,眼耳口鼻中钻出银色丝线。这些丝线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茧,里面隐约可见跳动的光影。
"这才是病毒的完全体。"时雨的声音带着颤抖,"它要吞噬整个维度,创造永恒轮回。"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疤痕,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吗?"
她沉默片刻,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六边形纹路:"我是第一个观测者,也是最后一个宿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实验室里,时雨在培养舱中哭泣;某个轮回里,她抱着少年残躯跳进反应堆;还有那张泛黄的照片,母亲抱着婴儿时期的我,胸口别着研究员的工牌......
"你是...我的母亲?"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时雨露出凄美的微笑:"不,我是你的造物主。"
她突然扯下六边形吊坠,露出下面跳动的银色心脏:"病毒是我创造的,为了拯救注定毁灭的世界。但它在进化中失控了,变成了吞噬维度的怪物。"
城市各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银色巨茧破壳而出。那是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存在,像是无数记忆碎片拼凑成的怪物,每个碎片都在播放不同的末日场景。
"现在,只有你能阻止它。"时雨将吊坠塞进我手里,"用这个,打开维度之门。"
我握紧吊坠,感觉它在掌心发烫。左眼的机械义眼自动锁定怪物的弱点,但那些弱点在不断变化,像是捉摸不定的记忆。
"记住,"时雨抓住我的肩膀,"你不是在毁灭,而是在创造新的可能性。"
她突然将我推下天台,坠落的瞬间,我看见她化作银色光点消散。耳边传来她的最后一句话:"去找最初的起点......"
时空在眼前扭曲,我坠入记忆的漩涡。这次,我看见的是病毒诞生之初:时雨在实验室里哭泣,研究员往培养舱注入银色液体,还有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致我未出生的孩子。
意识突然被拉回现实,我发现自己站在实验室里。培养舱中漂浮着银色胚胎,正是病毒的最初形态。时雨的身影在玻璃上若隐若现,眼中含着泪水。
"对不起..."她抚摸着培养舱,"我本想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
我举起六边形吊坠,刺入培养舱。银色液体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记忆碎片。每个碎片都映照着不同的可能性:有的世界里人类与病毒共存,有的世界里文明走向新的高度......
"选择吧。"时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是最后的轮回。"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掌心的疤痕。它不再发烫,而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学校天台上。
夕阳如常西沉,奶茶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手机显示的时间是末世前七天,但这次,云层中没有银色光晕。
"结束了吗?"我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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